好在我沒有幽閉恐懼症,要不然在這樣前後都是黑暗,而且隻有睡著爬行的空間中,不嚇死才怪。
風像某些妖怪的笑聲,呼、呼呼、沙沙地吹過我們身上。
我們兩人越爬越怕,前麵似乎是無儘的黑暗,看不見一點光明。
爬了一陣,王默秋停住了,在那裡嗚嗚地哭起來。
我明白她,在這樣的情況下,不但是她,連我這時也怕了。
爬了這麼久,前麵還是不見任何光亮,沒有光亮就沒有希望。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這條洞道連接著陰曹地府!
我移好她的腳,將身上的兩個包放在地上,爬上前去,輕輕地將她的頭摟在懷裡。
她沒有拒絕,眼淚已經沾濕了我的衣裳。
兩個人就像睡在一個長長的棺材裡一樣。
王默秋把頭靠在我肩膀上,邊喘氣邊流著淚。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好用手拿著紙巾幫她擦眼淚。
抽泣了好一陣,她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我也很累很困,可是卻不敢睡。
強撐著眼皮。
隻因兩個人如果都睡過去,等一下要是有那可怕的人臉過來,我們就會在睡夢裡變成怪物。
我就這樣躺著,鼻子上聞著她帶著汗味的體香,耳朵中是她輕微的呼吸聲。
非常安靜。
隻有風不時地吹過,如果是在家裡溫暖的床上,被這樣的風吹著肯定非常愜意。說不定我一會就會進入夢鄉。
非常安靜而又黑暗的通道中,隻有我們兩人相擁著。
這條黑色的洞甚至連老鼠、蛇、蟑螂這些喜暗的動物都不見一隻,非常的奇怪。
但是黑暗中,我總覺得還有其他生物正在冷冷地窺視著我們。
摟著王默秋,我的心裡卻在想著聶靈雪。
不知道她和張芬是否會遇到和我一樣的情況。
想著她冰冷的眼眸,還有性感的小嘴巴,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看到她,心裡就一陣難受。
如果我真的會死在這裡,我也想和她死在一起。
呂小藍在那邊,我想她們兩個應該會沒事吧。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大半個小時後,王默秋醒了,說道:“你也睡一會吧。”
我說,“等一下那人臉過來怎麼辦?”
“不怕。”王默秋將我手上的桃木劍拿了過去,像對小孩子那樣將我的頭摟到她的胸膛上,對我輕聲說道:“睡吧。睡一會,恢複體力。”
我的臉就對著她的胸膛,緊緊靠著。
我隻感覺到一陣圓漲的肉感,那皮膚很是光滑,略有些汗珠,很有彈性。
有一陣輕微的清香,沁入我的鼻子內。
可不知道怎麼的,我這時卻沒有感到那種男女間欲望的感覺,反而非常安詳。
就像靠在一個大姐姐的懷抱裡。
也許是我太累了的原因吧。
我就這樣靠著,一會後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我看到了聶靈雪和張芬。
可是,聶靈雪怎麼會被那個範博擁在懷裡?
而張芬也一臉通紅正被那個馬勇牽著手。
再看看她們所處的環境,也和我們一樣是在一條通道裡。
突然聶靈雪轉過頭來,可是她的臉上卻是一張彆人陌生的麵孔!
難道她已經被人臉貼合在身上了?
我一驚,就醒了過來。
“怎麼了?”王默秋問。
我說,“做惡夢了。”
我們這樣相對了一會,我看著她一雙眨巴著的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拿出東西出來,我們都吃了一些,然後繼續前進。
仍然是王默秋在前麵我在後麵。
通過剛才的睡眠,我精神了不少。
雖然身上腰酸背痛,而且似乎有不少地方擦傷了。
特彆是手臂,像現在這樣匍匐前進,最難受的就是兩隻手臂了。
這時我想起了呂小藍給我的那一瓶鬼奶,在爬了一陣後,我們又停了下來。
像這樣的爬行,實在是比烏龜還要慢。
我從背包裡拿出來鬼奶,灌了好幾口,隻覺得身體一下子充滿了力量。
我又將那瓶鬼奶拿給王默秋,叫她喝上幾口。
王默秋拿了過來,用手擦了擦瓶口,聞了聞,似乎是腥味有些重,她捏著鼻子,也喝了幾口。
喝完後她問我,“這是什麼牛奶?我喝了後,身體充滿了力氣。”
我笑著說,“這是特製的牛奶,在新疆那邊的大草原上的奶牛產出來的有機奶。”
我隨機胡說一通,她也沒有懷疑,我收好鬼奶,正想往外跑,隻見手電筒照到了前麵的地方,寫著兩個字:九天!
看著這兩個字,我突然心生懼意。
而現在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兩個字“十天”,現在是九天,這些字是否在幫我倒數,提醒我,還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