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據巧波你如此說,這位謝雨同學家教不錯,那他家究竟是從事哪一種服裝行業?”那位柳阿姨仍然窮追猛打。
“難道是那種在菜市場裡擺一個檔口做買賣的生意人?”柳阿姨說到這裡,嘴角中忍不住地帶有一絲嘲諷。
我看了看她,隻見她的眼中極帶嘲弄之色,而柳鵬、柳叔叔、安阿姨等人也是有意無意地看著我。
這時,那種自卑的感覺又直上心頭。
我隻覺得我不是屬於這裡的,我不與他們一個檔次。那種無形的低人一等的感覺更加地強烈了!
可是……
我為什麼要如此自卑?
佛說,眾生平等!
美國英雄林肯總統也說過,所有的人生來都是平等的!
我看著他們,他們和我一樣,也是有眼、口、鼻,我也和他們一樣有手有腳。
那我為何要在他們麵前自卑?
他們不過就是比我多了一些錢而已!
是的,他們的優越感隻不過是比我多了些錢!
我在心裡安慰自己,鼓勵自己,“謝雨,如果連你也看不起自己,那麼所有的人都會看不起你!”
我深吸一口氣,迎上柳阿姨的目光,對她說道,“柳阿姨,我爸爸是一位服裝批發商,他也許很普通,可是在我心中,他是一位偉大的父親!”
是的,我以爸爸為榮!
不論他從事何種職業,隻要他是我爸爸,這就夠了,足夠我自豪!
“哈哈……”柳阿姨捂住嘴巴,優越地笑了笑,“是那種檔口隻有幾個平方,裡麵擺得滿滿的貨物的批發商嗎?”
“是的!”我說。
這時候,安阿姨看著我,眼裡的神色有些複雜。
我甚至聽見她好像歎息了一聲。
我說,“我爸爸那個檔口雖小,可是生意很不錯,他的客人來自全國各地,甚至還有國外的客人。他在為全國甚至國外的人們做著貢獻!”
“不錯,真不錯。”柳阿姨不置可否,“希望你爸爸生意興隆!”
“謝謝。”我淡淡說道。
此時的我已經將事情說了出來,頓覺得心裡一鬆。我想,你們要嘲笑的話,那就儘管來吧!
“巧波,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柳鵬問。
我看了他一眼,他沒有說那些嘲諷的話語,這在我看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馬上,我心裡就是一陣憤怒。
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如果不住地嘲諷我,那就簡直太丟他的麵子了!特彆是在安巧波與安阿姨麵前,會顯得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而此刻他將話語一轉,並不將我放在眼裡的神情,讓我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失敗感。
原來最可怕的並不是窮追猛打一樣的嘲諷,那太落下作!最令人覺得失敗的是像他這種態度,對我不屑一顧,在他眼裡我是個無所掛齒之人!
“謝同學,你爸爸是在那裡做服裝批發生意?”這時候,安巧波還沒有回答,安阿姨卻插話語進來問道。
我隻感覺到一陣涼意從我身上流過,我想,我就說出來,免得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的追問!
不錯,我爸爸是一個小個體戶,比不上你們這些做大生意的,手上握著幾千萬幾個億的資金!
事無不可對人言,我直視安阿姨的眼睛,說道,“阿姨,我爸爸在廣州十三行那邊做批發生意,做的是牛仔褲。如果阿姨你有認識的大工廠或者需要進貨的可以找我爸爸!”
說完,我從錢包裡拿出幾張名片,分發給他們四個。
“你不給我嗎?”安巧波抿著嘴巴說道。
我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說道,“給,肯定給!”然後遞給她一張名片,安巧波非常高興地接過,看了看,鄭重地放進自己錢包裡。
安阿姨看了好一會名片,看得非常認真。
“你爸爸真是在這個地址?”她問。
我奇怪了,難道我拿錯名片不成?這些名片還是上次和聶靈雪去我爸爸那裡特意拿了十來張放在自己這裡的。
我瞅了安阿姨手上名片一眼,並沒有拿錯,於是就說道,“我爸爸就在這個地方!”
柳阿姨將我遞過去的名片放在桌子上,瞄了一眼,說道,“哈哈,有空我們去你家檔口,以鵬兒的實力,我想我們動動手指就可以幫你們清掉全部的庫存!巧波,你說是不?”
說完,柳阿姨將目光看向了安巧波。
安巧波說道,“柳鵬哥近來生意做得極好,自然有這個實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得先謝過柳阿姨!”我朝她說道。
說實話,要是他真幫我爸爸買掉全部庫存,我真的得謝謝她呢!
“柳英才,這謝雨的爸爸,你看清楚沒有?”安阿姨對那位柳叔叔說道。
原來他叫柳英才。
他拿起名片看了看,然後說道,“咦,怎麼是他?難道是名字相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