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秋接過手機,右手玉指在手機上撥拉著,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我,“看看這個。”
我剛要看,門又被推開了,隻見張芬躡手躡腳地像一個小偷那樣走了進來。看到了我們,一下子就像隻兔子般竄到我們麵前。
而呂小藍也從蘋果手機裡跑出來,我們三個腦袋湊到一起,看向了手機屏幕。
“我那個學生方信畫的油畫。”王默秋解釋著說。
聽到是那位鐘樓怪人的作品,我將眼睛眯了起來。
那是一張古怪的畫,主色彩還是一陣濃重的黑色。在黑色的中間有一個梳著兩根朝天辮的小女孩正露出茫然、恐懼的雙眼看著四周,而她的手上正拿著一隻芭比娃娃。那隻芭比娃娃的形象非常可怕,它似乎在無聲大笑,它的嘴唇一片鮮紅,咧開著,一直咧到了耳朵根。
在小女孩的背後及四周,還有一些扭曲著的幾個鬼臉,正向她張開了大手!
在遠些的地方,有一個老太太,而在她麵前的地上有一大堆洋娃娃,老太太的手上有一把剪刀,她正在剪著洋娃娃。而在地上已經掉落不少洋娃娃的殘肢斷臂。
這個老太太的穿著也非常奇特,黑色的鞋子黑色的老人衣服,而在她的頭上,還插著一把黑色的花。
看到了畫中小女孩的樣子,我心下一顫,畫裡的小女孩,居然就是我在夢裡見到的那位一直叫我爸爸的遙遙。
畫這幅畫的方信手法非常嫻熟,他將小女孩的無助與周圍恐怖的氣氛完美地結合到了一起。
我定定地看著這張畫,王默秋問我,“這個小女孩你認識?”
我點了點頭,從畫上可以看出,她正處於一個巨大的危險當中。
我回答道,“我認識她。”
“她是……”王默秋用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我。
“她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兒吧?”張芬俏皮地說了一句。
“胡說。”我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她是宋芷的女兒。”
“宋芷?就是你這次前去要找的那個女人?”
我點頭,然後將此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怪不得你媽媽要來找你,原來她真的是感覺到了你會有危險!”張芬吐吐舌頭說。
“那這張畫是否說明了那個小女孩有危險?”王默秋問我。
“從畫上的意思來看,確實如此。”
“那你要去救她?”
我翻了一個白眼,“宋芷這樣對我,我怎麼還敢去招惹她女兒呢?而且即使我知道那位遙遙有了危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又怎麼去救?”
王默秋點頭答是,然後說,“你媽可不願意你再去做這些無關的事情了。即使你知道這位小女孩在哪裡也不要去,報警就成,將事情交給警察吧。”
“好了,我們出去了。”王默秋拉起張芬的手就往外走。
我嘻嘻笑著說,“這麼快就出去了?不做點什麼愛做的事情?”
王默秋回過頭來,伸出一隻雪白手指戳了戳我的頭,“快點睡覺,不要多想,知道嗎?”
於是,我也隻得乖乖地躺到床上睡覺去。
次日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鐘我才醒,中午吃完飯的時候,我們帶著我媽媽去外麵玩了一圈,然後又帶她去買了一袋子東西,這才將她送到了汽車站。
媽媽在登上回去的大巴的那一刻還不忘囑咐我,“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肚子餓了要多吃些,平時沒時多喝些水,知道嗎?”
我笑著聽著她這些嘮叨,然後點頭,媽媽這才戀戀不舍地轉身上車。
看著大巴遠去,我這才覺得自己的心十分沉重。媽媽的囑咐,還有王默秋她們的關心,還有我自己要救出聶靈雪她們的決心,讓得我一下子間覺得肩膀上沉甸甸的。
我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一間咖啡店坐下。王默秋這時才告訴我,說昨天下午我們學校裡的領導和老師來了一批,是來找靈雪的。
我很是詫異,正想說話,但我的手機一下子就被人打通了。
那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疑惑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請問是謝雨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男子,聲音陰沉而略帶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