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媽足足在這裡站了十多分鐘,最後接了一個電話,才說她丈夫催她回去做飯,這才急忙忙走了。
此刻,上午的陽光照著大地,小屋的門前靜悄悄的,這裡又偏僻,好一會都沒有人經過。
我趁著沒人注意,一下子就用力撞開了那門,閃身進去。
進得門內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為一股濃烈的黴味刺激得我鼻子極不舒服的同時,也在告訴我這屋子裡已經好久沒有住過人了。
我捂住了口鼻,借助外麵射進窗戶的陽光注視著屋內的情況。
這是一間大概六十多平方的單層小屋子,外麵是廚房與廁所間,進去是大廳,最裡麵是一個臥室。臥室與大廳中間有一道高高的木屏風將其隔了開來。
我找到了牆壁上的電燈按亮。在白色的燈光下,整個房間裡都是飄浮著粉塵。
我站著的這地方有簡陋的廁所與廚房,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塵。
看向了昨晚在外麵看到的那張桌子的位置,此刻那地方也是布滿灰塵,一點也不像是有人在那裡坐過的痕跡。
這樣的話,那昨晚我透過窗戶看到的那個黑影肯定不會是活人。
但是那桌子上分明有幾個淺淺的印痕,就像是放過什麼東西在上麵壓出來留下的痕跡。
那印痕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再看向其他地方,椅子、茶幾、破舊的電視桌、壞掉的電冰箱等東西全都被灰塵占滿。天花板上、牆角邊、椅腳處則是結滿了蜘蛛網。
裡麵還有一個房間,正關著門。我輕輕地走過去,走過的地上,全是塵土,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我拿出一張紙巾鋪在臟兮兮的門把上,然後轉動打開了門。
裡麵有一張雙人木床、一個大衣櫃、一個修妝台,還有幾把椅子、幾雙鞋子,全部也是布滿了厚厚的塵土。
這小屋子與外麵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這裡沒有一丁點人的生活氣息。那麼,即使遙遙還活著,也自然不會住在這裡了。
帶著一股濃烈黴味的空氣嗆得我極是難受,就連我的肺部也似乎被堵塞得透不過氣來。我迫切地想馬上出去,轉身想走,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在鋪滿灰塵的地上,除了我的鞋印外,還有幾個小小的腳印。
我走過去仔細觀察,那腳印是一個小孩穿過的鞋子踩在上麵留下的。我曾經與聶靈雪在外麵買過鞋子給她哥的兒子聶子墨,知道這個鞋印就是小孩子踩在上麵的。
再看了幾眼,又在桌子那邊的地上、還有電視桌下麵發現了幾個這樣的小腳印。
看著這些小腳印,再結合昨晚黃雞想要衝進來小屋的情況,我心想難道遙遙在這裡呆過?
隨即拿出一張尋煞符,燃燒後,那火是正常的紅色,那說明這裡沒有鬼氣、煞氣什麼的東西。
再沒能發現有什麼了,我輕輕地將門打開一條縫,看到外麵剛好沒人,便從裡麵跳了出來。
出到外麵,小鎮清爽的氣息迎麵撲來,我長長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直覺得神清氣爽。
陽光非常刺眼,我將那門掩上,然後走到馬路上,與洶湧的人流彙合到了一起。
吃過早餐回到了賓館的房間裡,我對呂小藍說,“在昨晚那個小屋裡,好像遙遙在那裡住過。”
說著就將剛才發現的東西及自己的推理告訴了呂小藍。
女鬼聽後也有同感。我說道,“白天那房間裡估計即使有東西也會躲著我們。我想晚上再去看看。”
現在就隻有這小屋子一條線索,呂小藍雖然覺得不妥,但終究還是沒有反對。
雖然心事重重,但我還是被呂小藍叫出去,要我自己好好地去外麵玩一玩。因為這些日子我的神經實在是繃得太緊了。
俏皮的女鬼甚至建議我去找昨晚的吳小汐,真材實意地接受她的服務,徹底放鬆一下身心。
風華鎮依山傍水,最出名的就是他們的風華山,那裡風景秀麗,風光極好。
而昨晚我經過的那個遊樂場,卻是建在山腳之下。我站在遊樂場門口,完全沒有進去遊玩的興致。裡麵已是人山人海,一片歡聲笑語夾雜著機器開動的音樂聲從那裡傳了出來。
下午兩點多鐘時,我回到了賓館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醒來再吃完飯時已是晚上七點,我和呂小藍兩個向著那小屋出發。
但就在經過郭大同的家時,突然間又發現那邊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從他家裡的圍牆爬出來。
那人身手非常矯健,在夜色之中仔細一看,隻見那人全身黑衣,頭上還插著一朵黑色的花,臉皺得有如枯死的樹皮,那竟然就是昨晚看到的那位爬牆老太太!不,她應該是中年大媽口中的“花老太太”。
此刻從她的身上彌漫著一股邪異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息!
我不禁微微側身,同時心裡在想,為什麼她又進入郭大同的家裡?她究竟在裡麵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