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我不禁也笑了一下。
這時候,血霧似乎在漸漸變淡。我知道這並非小鬼嬰要放過我,而是他的法力也無法持久。
“他就是我爸爸,如果沒有他,我還在流浪,是他收養了我!”小鬼嬰煞有介事地說道。
原來是季升將這個可憐的小鬼嬰收養了,怪不得他會這樣想要殺我。
“季升在哪裡?快說!”
“嘿嘿……”小鬼嬰再次冷笑,“我不會告訴你。”
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隻有將小鬼嬰拿下才能逼問出季升的下落。
我沒有猶豫,手中的劍就向他刺了過去。
而小鬼嬰仿佛也知道我會對付他一樣,一下子就將我的劍避開了。而那圍繞在我身邊、正在變淡的血霧刹那間變得異常濃鬱,更有一股血腥之氣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奮力地用劍打著四周血霧,那濃稠的血絲,劍打在上麵滑膩無比。
就這樣打著,那有如實質的血霧突然間似乎有了破綻。
其實這也說不上是破綻,隻不過是小鬼嬰發出的血霧還未完成,而圍繞在我四周的那些已經有了漏洞。
就這一個瞬間,我抓住機會,突然間就對準他發出一道焚那藍火!
藍色的火光,呼嘯著摩擦空氣,瞬間就到了小鬼嬰的麵前!
小鬼嬰稚嫩的臉上現出驚慌的神色,猝不及防之下,被我一擊打中。
藍色的詭異藍火已經將小鬼嬰整個包圍住了!
我心裡一陣狂喜,發出這一次的焚那藍火後,我全身法力已去了大半。手腳一陣酸軟,幾乎連劍也拿不穩,但我還是毫不遲疑,劍就刺向他的人中。
咯咯……
一陣小孩子的笑聲自他身上散發而出。
我看見焚那藍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燒,而他的身邊很快出現一大片血霧,將他罩在其中。
發出這片血霧的似乎是另外一個人?雖然那人一晃而過,但從那依稀的穿著中,我得出結論,是季升過來了!
季升過來救小鬼嬰!
頭腦裡剛有了這想法,而下一刻,那片蓋天罩地的血霧就向著疲憊不堪的我籠罩而來。
在我驚恐的眼神中,那一片血霧已經將我完全包圍。
我身有如被千萬刺割,最後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然後人事不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恍惚之間,似乎我的靈魂離開了身體,我飄在半空中,看見在黑暗裡躺著的自己。
我直挺挺地躺著一動不動,好像……死了?
我不敢確定,但是,我自己又怎麼能看見自己倒在地上呢?
這樣混沌的狀態過了好久好久,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沉睡著,突然,我一個機靈,像是收到了某種召喚一樣,一下子將眼睛睜開了。
四周是熟悉的那個612房間,從窗戶外透進來一些光亮。
看出去,天空已經出現魚肚白。
我的意識逐漸回複到身上來,隻覺得全身酸痛無比。
身下一片冰冷,原來我還是睡在地板上。
我緩緩地爬了起來,看見了在一旁睡著的楊邦。
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仍然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
我轉了一圈,下意識地觀察了房間好一會。
似乎沒有發現有什麼鬼物在這裡的蹤跡。
拖著疲倦的腳步,我緩緩地走到飲水機前,拿起杯子接了水,喝了下去。
走進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
走出來,找開窗戶,早晨濕潤的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
天空已經漸漸放亮了。
我走回房間,坐到椅子上,思索了一會,似乎我現在的樣子,不像是做夢?
“季升,出來受死!”我朝著四周大叫著。
可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我又叫了好多次,一段時間過去,沒有得到任何季升的回答。
看到地上,那楊邦還在躺著,打著呼嚕。
我走過去,用力地搖晃著他,“楊先生,楊先生……醒醒!”
好一會後,楊邦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睡眼惺忪問道,“我,我死了嗎?”
我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我們都已經死了!要不就還是在那個夢境裡,仍舊沒有醒來!”
我扶著楊邦坐在椅子上,接了杯水給他。
他咕咕喝了下去,說道,“奇怪,昨晚,我似乎一個夢也沒有做。”
我說,“也許你做了噩夢,但是不知道呢?”
“不是的,如果是做噩夢,雖然記不起發的是什麼夢,但我可以感受到我有做夢。”
我點頭,他是幸福的,而我卻在這一晚做了無數個噩夢。
一個個噩夢,像無法自撥的深淵一樣,緊緊地將我鎖牢,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