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是我!”趙山在那邊說道。
果真是趙山!
我再也沒有疑慮,快速地跑到他麵前。
衝著他就是一拳,打得他後退一步,我說,“你去了哪裡?我們在這等了你這麼久,怎麼找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掛了!”
“我,我——”趙山頓了一下,說,“我在這裡等你們好久,看到你們始終沒有出來,我一個人在這沒所事事,就想到附近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所以我就沒有再等你們。但是我在我之前所在的位置刻了字給你啊,你沒有看到?”
“刻了字?我怎麼沒有看到?”我疑惑地看著他。
趙山說,“不會吧?我留了字給你,你卻沒有看?”
正說著,我們已經走著來到了之前趙山休息的地方。
趙山在地上摸索一下,我拿出羅盈的手機照了照,果然那地上有一行淺淺的字,那是用石子、小刀什麼的刻在地麵凍土之上的,刻痕很淺。此刻已經看不出那是什麼字了。
這裡的凍土大多堅硬無比,可說是用鏟、鎬一類的工具也難以敲開。而趙山卻在這裡留下了字。雖然最後那字模糊得辨認不出,但是足見趙山肯定刻得非常著力。
“寫了什麼?”
“等我一下。”趙山說。
“你連自己刻了什麼字都忘記了?還要等你想明白?”
“不是。我刻的就是等我一下四個字!”
我明白過來。
看到他走路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不禁疑惑地問,“你的腳不是斷了嗎?現在好轉了?”
趙山說,“也不是全好了。隻是能夠走路,不能走得太快。”
我還是有些懷疑。因為他的腳畢竟斷了,哪會這麼快就愈合、甚至像沒事人一樣?
我打量他一會,總覺得趙山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古怪感。但是哪裡有古怪,我卻說不出來。
“你到哪裡去了?找到了出去的路了?”
趙山點頭說,“是不是能夠出去我還不敢確定,但是我在那邊看到洞頂有一個洞口,那邊的洞壁卻是斜斜向上,應該可以攀爬上去的!”
“真的嗎?”我有些激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們很快便能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山腹!
“肯定真的啊!不過是否能夠出去,我們幾個還需要過去看一看。不過依我來看,我們自己做足準備的話,爬上去離開這裡是沒有問題的。”
聽完他的話,我立即就想叫醒他們三個到那邊去。
“從這裡過去,遠嗎?”我問道。
“不遠也不近,步行的話,大概要一個小時。”趙山說道。
走一個小時?想不到趙山摔斷了腳後還能走那麼遠的路。
我看看他的腳,他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痛疼感。
我說道,“那行,你困不?要是困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指著羅盈他們,“他們三個可沒有那麼快醒來。”
因為那塊大石頭位置有限,再也容不下趙山與我兩個人了。
趙山說了聲行,他就找了一個地方,那裡正好有一塊石頭,剛好夠他一人坐。趙山就在那裡坐下來休息。
我拿了食物與水給他,趙山吃完後就在倚在那石頭上睡覺。
我回到羅盈身邊,此時的她正摟著歐陽玉睡著了。而另一邊的孫學武也毫無形象地四仰八叉睡著,因為太累,正發出響亮的呼嚕聲。
聲音有些大,我不禁就拍拍孫學武的臉。
他轉了個身,打鼾聲小了許多。
此刻,看到我的這些同伴都沒有事,我的心也漸漸鬆了下來。隻是不知道歐陽純是不是沒事。
我想我就在這裡多等一段時間,看她能不能出來。
假如她沒事,以她的本事,是能夠出來的。
就這樣,四周非常安靜,我也受到這種既黑暗又安靜的環境影響,很快地便有了睡意。
不到一會我就打起了“點頭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半睡半醒之際,我看到似乎有一個人影正在朝我走來。
那人影卻沒有走近,隻是靜靜地站在陣外麵幾米之處,冷冷地打量著我們四個。
那人朝我們轉了一圈,眼睛不曾離開我們。
黑暗的周圍,被這樣的人影盯著,即使我睡著了覺,也覺得心裡陣陣發毛。
那是誰?
我想要醒來,可是頭腦與身體卻不聽從指揮。因為太累,我這時進入了一個叫“睡眠癱瘓症”的狀態裡。
睡眠癱瘓症,也就是我們鄉下俗稱的“鬼壓床”。
就是說在睡覺時,有人會出現一種睡眠障礙:睡眠處於半睡半醒之間,同時還會出現各種各樣幻覺,甚至還能聽見周圍的聲音,但奇怪的是,無論自己再怎樣用力,卻都使不上力來,想大叫也叫不出聲,想睜眼、想翻身起床,都無法做到。
拚命掙紮數分鐘甚至更久的時間後,才能醒來,這時的人會覺得全身很累,滿身大汗,頭昏腦脹。
我的意識始終關注著那個人。而這時,那人似乎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他看了我們幾眼,最後將目光盯在我身上。
我可以感受到那目光的怨毒,發出凶光,那人影正舉起刀子,一步步地朝我走來。
我不斷地掙紮,想要從這樣的狀態裡起來。
甚至我大聲叫道,“學武,羅盈!”但是聲音卻在喉嚨裡打轉,一個字也不曾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