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與死神賽跑居然還想著醫藥費?!
她義憤填膺,反駁道:“這件事情一會再說不行麼?把周醫生叫出來,馬上動手術!”
啪!
護士長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扇在小護士臉上。
冷笑道:“誰給你的臉讓你指著老娘的,嗯?小賤人,給你點顏色真以為自己能上天?”
“我……”
小護士緊咬下唇。
雙手緊撰,刺進血肉都不自知。
被護士長莫名其妙扇耳光,她很委屈,也很想反駁。
可……
對方是護士長,一言一行就能影響她的去留。
她不過一個實習期的小護士而已,怎麼能惹的起?
一念至此。
她深深的低下頭,眼淚肆意流淌。
“哭了?”
“嗬嗬,你以為老娘是那些男人,看你流了幾滴眼淚就心疼的不行?”
護士長嗤之以鼻。
隨即眉頭一皺,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擔架車,語氣冰冷道:
“林月,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患者沒有繳費之前,不允許動用醫院一分半點的物料,你當老娘這裡是慈善機構呢?”
“這隻擔架,醫院不要了,從你工資裡扣!”
什麼?
聽到護士長的話,林月越發越委屈起來。
她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這擔架少說也得兩萬起步,又不是不能用,何必灼灼相逼!
她猛的倒退一步,深吸一口氣道:“護士長,這不合規矩。”
“規矩?”
“老娘就是規矩!”
見林月居然敢反駁自己,護士長覺得失了顏麵,隨即抬手就要扇過去。
林月閉上眼睛,卻依舊不退縮。
她昂首挺胸,正色道:“若蕭醫生在這裡,絕對不會放任自流,你這是草菅人命!”
“你說蕭妃?”
護士長恥笑一聲道:“可惜她現在遠在君城,又怎麼管的到我頭上?”
“再說了,周醫生就要上升為主任了,到時候蕭妃那賤人還能管的住老娘,做夢呢!”
說話間。
巴掌已至,卻是被寧北川死死的抓在手中,沒有落在林月臉上。
林月睜眼,一臉茫然。
“打回去。”
寧北川開口。
不僅僅是為了護士長對三姐的見死不救,還是因為她口中侮辱的蕭妃,乃是他的二姐!
此刻。
寧北川並沒有因為得到二姐的消息而興奮一絲半點,因為三姐還生死未卜,何言其他?
“啊?”
寧北川的話讓林月失神片刻,楞在原地。
“噗。”
“哈哈哈,打回去,小子,你以為你他媽是誰,誰給你這個權利?”
護士長掙紮著,麵容猙獰。
可寧北川的手臂如同鐵鉗一般,難以掙脫,她臉色脹紅,怒斥道:“放手!”
寧北川隨即放手,對著林月一字一頓道:“我說,打回去,我給你的這個權利!”
見寧北川放手,護士長以為他怕了,接著狂笑道:“打我?”
“嗬。”
“先不說林月她有沒有這個膽子,就算有,你動了老娘,這手術也便做不成了。”
護士長冷笑。
很是得意。
今晚剛好是她老公值班,沒有當值的醫師。
而她老公便是現在醫院裡唯一的醫師,周明哲!
她說不救,就不救!
風若言的生死大權在握,誰敢動她?
說話間,一個身穿白袍大褂中年男人信步走來,一臉倨傲道:“怎麼回事?”
“老公,你來了!”
見到周明哲,護士長立刻就變了臉色
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摸樣,指著寧北川道:“這小子揚言要打我!”
見護士長顛倒黑白,林月立刻道:“不是這樣的!”
周明哲沒有理會林月,隻是淡淡的掃了擔架上的風若言一眼,道:“繳費了麼?”
“還沒。”
林月一臉呆泄,下意識答複道。
“哦,那就扔一旁的太平間,等死就行了。”周明哲隨口說道。
什麼?!
林月驚呆了。
三觀儘毀!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位夫婦居然到了如此誅心的地步!
不繳費就不是命麼?
難道醫師的職責不是救人而是繳費麼?!
林月的世界觀險些崩塌,整個人都癱軟無力,她一臉無奈,略有些歉意的看向寧北川。
“對不起。”
她道歉,卻是那般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