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行為,合理合法,補償金也早就發放了。”
“安記者,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付鴻看向安然,那帶著笑容的臉上,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就這麼一個小姑娘,還敢跟自己鬥?
安然愣住了,她隻是聽寧楓說林遠簽署了拆遷協議,卻沒想到,拆遷公司這麼快做出反應,竟然將拆遷協議公之於眾!
付鴻見安然不做聲,轉過身,揮了揮手。
“不要停,繼續拆!”
“天亮之前,我要將這裡,夷為廢墟!”
付鴻冷笑著。
十幾輛鏟車並排朝著南城孤兒院推了過去。
林景河掙脫了拽住自己的拆遷工人,以血肉之軀,擋在了十幾輛鏟車中間。
付鴻的臉上,再次黑了下來。
他示意身邊的人攔住安然,自己則是朝著林景河走去。
“老東西,你不要不識抬舉!”
“拆遷款已經給你兒子還賭債了,拆遷協議也簽完了,你還想乾什麼?”
林景河抬起頭,咬緊牙關。
“不許拆!”
“南城孤兒院,我才是院長!”
“林遠簽的,隻是一張廢紙!”
付鴻冷笑出了聲。
“老頭,你兒子簽的,的確是一張廢紙,但是我問你,你兒子的命,和你身後的南城孤兒院,你選那個呢?”
付鴻掏出兜裡的對講機,朝著對講機裡開口:“把他給我吊起來!”
一輛吊車緩緩升起,就在吊車的鉤子上,一個人影,正在晃動著,他整個人被五花大綁,雖然離得遠,但林景河認得出,那是林遠!
“要兒子,還是要孤兒院,你自己選吧!”
付鴻冷笑著背過手,跟他鬥,這林景河還不是對手。
他早就料到林景河不會輕易就範,所以林遠剛走出賭場,就被他給壓到南城孤兒院來了。
林景河看著被吊在半空的兒子,滄桑的眼中,老淚縱橫。
南城孤兒院,是他一輩子的心血鎖在……
可兒子,也曾經是他的驕傲。
“爸,救我啊,救我啊!”
林遠搖晃著身子,不停地叫喊著,他真的是怕了。
這群人,簡直不是人,是畜生啊!
林景河擦掉眼淚,他看著付鴻,眼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堅決!
“不拆!”
“想要拆掉南城孤兒院,就從我身上壓過去!”
林景河挺直了腰杆。
付鴻冷笑著點了點頭,後退了幾步,舉起對講機:“有人想要找死,送他上路,給我繼續推,不準停下來,出了人命,我負責!”
付鴻滿臉獰笑,看向被攔在外麵的平川市電視台記者,隻要不讓這群記者報道,他完全可以說林景河死於心臟病。
神不知,鬼不覺!
林景河唯一的兒子林遠,就是個慫包,根本不敢追究!
這就是一筆無頭帳。
十幾輛鏟車開足馬力,向前平推。
林景河站在南城孤兒院的鐵門前,攥緊拳頭,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臉旁滑落。
他這一生,奉獻給了南城孤兒院,如今,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林景河知道,隻有自己死了,才會有人關注南城孤兒院。
為了孤兒院這二十多個孩子,他甘願赴死!
鏟車快速前進,速度越來越快,林景河聽著耳邊傳來的轟鳴聲,將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脊梁!
一旁被拆遷隊按住的孩子,想要掙脫朝著林景河跑去。
鏟車的距離林景河越來越近,車頭與林景河相撞的瞬間,林景河被頂出半米,他隻覺得一股力狠狠地頂在他的胸口上。
一口血,吐在地上,林景河看著眼前的鏟車,就在他以為,這輛鏟車要從他身上壓過去的時候!
突然就,一陣刺耳的鋼鐵摩擦聲傳過!
呲呲呲!
寧楓拎著鋼管,插進鏟車的履帶裡,抬手一棍子敲碎了鏟車上的玻璃。
“他媽的,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殺人!”
“回頭問問宋輝,是不是活膩味了?”
寧楓拖出鏟車司機,把他扔到了地上。
憤怒充滿寧楓的雙眼,看著倒地不起的林景河,他承認,宋氏集團將他激怒了!
付鴻看著寧楓,隻覺得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這不是今天宋總讓蛇頭教訓的年輕人嗎?
付鴻是宏達公司的副總,蛇頭也是宏達公司的副總,他們兩個,一個負責拆遷,一個負責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