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祠堂裡有葉靜蘭的銅像,葉老太太夜裡被雷聲驚醒,驟然睜開眼睛對上銅像的眼睛,整個人的恐懼都上升到了極點,竟是被逼瘋了。
她瘋瘋癲癲的從祠堂裡出來,出了院子,走到大街上,逢人就說她是身份貴重的葉老太太,她的孫女嫁給了南地最有前途的少帥,是未來南地的女主人,她就是南地的皇太後,還逼著街上那些人對她笑,說好聽的話給她聽,給她吃的,給她金銀......
卻被眾人羞辱,唾棄,吐口水,扔臭雞蛋,還被一些下手重的婆子毒打了一頓扔到了江邊。
她斷手斷腳,爬不起來,蜷縮在堤壩上,又被夜裡醉酒回來漢子不耐煩的一腳踹進了江裡......第二天的早上,早起的釣魚的人就發現她的身體泡在江邊的草叢裡,臉都已經泡的發白了......
這死訊傳到葉海棠耳中的時候,她正在給江夜寒做最後一次施針治療,細長的銀針捏在她的手裡,精準的刺入江夜寒腰間的穴位中,因要高度保持注意力,她靠江夜寒靠的很近,下麵的人說葉老太太死了,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差點撲進江夜寒的懷裡。
“嗯,我知道了,”她穩了一下自己,才將手裡的銀針鬆開:“隨便找張草席子裹了屍體葬了吧。”
給葉遠宏一副薄棺,那是因為葉遠宏到底是她的生父,一捧骨灰往棺材裡一灑,挖個坑埋了就是。
但葉遠宏是入贅的,葉老太太與她就算無親無故,這個算計了她和她母親一輩子的老虔婆,她還能給她一張草席入土,讓她不至於被野狗啃的死無全屍,都算是她葉海棠仁慈了。
她起了身,吐出嘴裡的一口濁氣,那些過於心酸的過往,終於,沒有任何牽扯的過去了。
“棠兒,”江夜寒看向葉海棠:“那邊的事情了了,最近南地也還算太平,左右無事,不如,在府裡辦一場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