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手上搖晃著已經空了的高腳杯,整個人看起來氣定神閒。
王天澤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陳先生,您沒有喝過這種高端的紅酒我能理解,但是信口開河就是你的不對了吧?”
他看向蘇沐之,故作為難的說道:“沐之,你帶來的男伴,似乎並不懂得謙虛和誠實這些最基本的禮儀。”
蘇沐之柳眉微蹙,她有些不解的盯著陳陽。
據她所說,雖然陳陽嘴上花花,但通常並不會吹牛皮,說出來的話基本也都是真的,那他這一次是為了什麼呢?
站在王天澤身後的保鏢輕蔑的看了一眼陳陽,這個家夥的眼神自己很不喜歡,不過像這種小醜,在自家少爺麵前,隻能是土雞瓦狗,一敗塗地!
麵對著王天澤的嘲笑,陳陽也不在意,他拿起麵前的紅酒瓶,為自己又倒了一杯。
他先是衝著王天澤呲牙一笑,然後將杯子舉起,輕輕搖晃一下,又湊到鼻尖嗅了嗅,最終才將酒杯傾斜至三十度,嘴唇抿在杯沿,舌尖頂出,輕輕品嘗了一小口。
看到這一幕,蘇沐之不知為何,心裡的緊張忽然煙消雲散。儘管陳陽還什麼都沒做,但是她對陳陽有一種莫名的信心。
似乎隻要他出手,一切事情都不過是小菜一碟。
王天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陳陽這一套動作下來,完美符合標準的上流社會紳士品酒的流程和利益。
“柏圖斯酒莊位於波爾多右岸,深受歐洲皇室名流的喜愛,在1947年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婚禮上,伯圖斯梅洛更是被選做婚宴專用酒.......酒莊內的葡萄藤平均年齡四十年以上,少數更是在八十年以上,但隨著酒莊換了新主人後,就嚴格規定,不滿四十年的葡萄藤決不能用作產酒。”
陳陽臉上帶著輕鬆從容的笑容,娓娓講述,“濃鬱的黑莓風味,是它獨特的風格,豐富的單寧使得它可以經受長時間的陳年,隨著時間演變出更複雜的口感,隻是,由於柏圖斯對於品格的嚴格追求,所以近些年來出產量一直很低。”
隨著陳陽的講述,王天澤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最後更是消散殆儘,他有些驚疑不定的盯著麵前這個穿著普通,氣質平平的家夥。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
“王公子,我說的對不對?”陳陽似笑非笑的看向王天澤。
王天澤有些不自然的強笑道:“沐之怪不得要邀請陳先生一同來,陳先生果然見多識廣,在下佩服。”
“一般般,至少知道三十年的柏圖斯是假貨而已。”陳陽實在沒興趣和麵前這個虛偽的家夥多浪費口舌,還是麵前的牛排更吸引他。
聽到這話,王天澤氣的心臟直抽抽,他哪裡知道這麼多東西,之所以知道是三十年葡萄藤出產,還是服務員向他介紹的。
那個該死的服務員,吃完飯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王天澤暗恨不已。
強忍著怒氣,王天澤抿了口紅酒來掩飾尷尬,然後笑道:“陳先生慢些吃,還有很多菜沒上。”
“不礙事,你儘管上,我吃得了!”陳陽拍了拍肚皮,大大咧咧的說道。
等到菜一上來,他果然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無論身後的侍者端上來多少菜,他都像一個大胃王似的,來者不拒,暴風吸入。
王天澤幾次想要動麵前的餐盤,可都被一隻手搶了先,半天下來,他光舉著刀叉,卻沒有吃到一口東西。
他咬了咬牙,看了眼吃的不亦樂乎的陳陽,又看了一眼正在優雅進餐的蘇沐之,知道這個該死的家夥又在氣自己,不禁怒意愈發暴漲。
蘇沐之看似在吃東西,其實一雙美眸一直在觀察著場上的形勢,當他看到陳陽無視王天澤那雙簡直要噴火的雙眼,自顧自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樣子,不禁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