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陽又沉默了,四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為蕭月打抱不平道:“團長,我們都知道月姐對你一片情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明明有那麼多女人,為什麼不能接受她?”
陳陽倏地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四眼,“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我......”
四眼表情變化不定,最終重重的歎了口氣,“團長,不管怎麼說,是你給了我們第二條命,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
掛斷視頻電話,看著漸漸熄滅的電腦屏幕,陳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往事種種,如同老電影在他腦海中一一回放。
戰火紛飛的戰場,斷肢滿地,鮮血染紅了整片大地,哪一年,才十七歲的他,穿著一身從屍體上隨意扒下來的迷彩服,提著一把衝鋒槍,悠然的漫步在焦土上。
殺機四伏的戰場,他卻仿佛走在自家後花園一樣閒庭信步,每當出現一個敵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扣動扳機,一槍爆頭。
一條條生命在他眼前逝去,卻不能激起他半分情緒波動。
而在這時,一條臨時修建的戰壕裡麵,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正呆呆地看著自己。
看到她的那一刻,陳陽忍不住蹙了蹙眉。
對方身上綁滿了炸藥,是那些悍匪們一貫的手段,利用老弱婦孺製作人體炸彈,在戰場上往往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功效。
如果是以往,陳陽會毫不猶豫的抹殺掉眼前的女孩兒,即使對方隻是一個弱小到不能再弱小的生命。
可當他看到這個明顯比同齡人要瘦弱得多,頭發枯黃,麵容瘦弱的小女孩兒時,不知為何,那顆麻木的心忽然動了一下。
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當初也是這樣苦苦掙紮,為了生存,卻見不到一絲希望,也許是那對淺色的琥珀色眼眸太過澄澈,陳陽沒有下手,而是抬手擊斃了幾名企圖引爆女孩兒身上炸藥的悍匪。
等到周圍再無一個敵人的時候,陳陽緩步走到女孩兒身前,蹲下身子看著她,緩緩說道:“願不願意跟我走?”
女孩兒反應似乎很慢,足足過了十秒,才傻傻的點了點頭。
陳陽笑了笑,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從今以後,你就叫蕭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