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也好，不懂也罷，現在我已經讓你看到本不該讓你見到的一切，就沒有奢望繼續隱瞞下去......”
陳陽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畢竟你也試著去接受我，以你的性子來說，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他看向柳如是，緩緩說道：“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聽到“離開”二字，柳如是臉上的冰冷終究被打破，她帶著幾分驚慌的看向陳陽，他臉上的決絕，並非是在開玩笑。
“你彆自以為是了，陳陽！”
柳如是紅著眼睛，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什麼嘗試著去接受你，這種事情我根本想都沒想過！你難道忘了，我有嚴重的恐男症？我之所以對你好，隻是因為我哪怕養一隻小貓一隻小狗，時間長了，也會不忍心，你知不知道？”
看著神情激動地柳如是，陳陽在心中歎息。
他怎會不知道，柳如是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在挽留自己？
以恐男症為理由，也不能掩飾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感情。
感情，乃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也是最鋒利的武器，它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一個人花費多年建立的心房，也可以讓無數人就此沉淪，放棄所有的堅持。
見陳陽沉默不語，柳如是深吸一口氣，表情冷漠下來，“再說了，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嗎？不就是殺人嗎，難道我就沒有殺過人嗎？”
“額？”陳陽愕然的看著柳如是，這又是從何說起？
柳如是冷冷道：“上次去鄉鎮工廠的時候，你就見到了那些人想要害我，可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柳氏集團的確帶來了許多破壞，那些平民百姓又怎麼會被輕而易舉的利用？說到底，柳氏集團與其他集團並沒有什麼兩樣，資本擴張的過程同樣血腥殘酷，無數小企業因此而倒閉破產，那些老板紛紛跳樓，而我作為柳氏集團的總裁，那些人的亡魂全都應該算在我頭上！”
她紅著眼睛，對著陳陽喊道：“這麼說來，我也殺了很多人，不是嗎？”
陳陽苦笑道：“小如寶貝，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怎麼不能？”柳如是反問道。
陳陽張了張嘴，“我殺人並非是為了獲利，而是出於本能，對我來說，殺人就像吃飯喝水一樣，並不會給我造成任何心理負擔，而你不行，你無數個日日夜夜，想到那些因柳氏集團而家破人亡的人們，難道不會愧疚自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