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槍口直直點在夏夕墨的腦門上,這一刻她才恍然知道,陳凡並不是在開玩笑。
此時的陳凡,殺氣橫秋,敵我不分。
滾燙的槍口如同審判官的令,決定著她的生死存亡。
但這一刻,夏夕墨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隻有他能喚醒陳凡。
為了喚醒陳凡,哪怕死在的他的槍口下,也值得。
“陳凡,我是夏夕墨。”
“你還能記得當初我們一起看日出的日子嗎?”
“那時候,你發過誓,絕對不會讓我和我們未來的孩子受一點的委屈,你說隻要有你在,我們身後總會有一顆太陽,照亮我們前行的路。”
錢大江屏住呼吸,因為他發現陳凡的眼神在掙紮。
夏夕墨繼續:“陳凡,我知道你之所以狂怒,那是因為女兒被綁架的原因讓你很生氣。”
“現在,笑笑已經被救出來了,危機已經解決了。”
“你可以答應我,把鋼槍收起來,咋們一起帶著笑笑回家,可以嗎?”
夏夕墨如同以為賢妻良母,小聲的安撫著陳凡這個行屍走肉的家夥。
終於,陳凡的鋼槍抖了一下。
他的內心在鬥爭。
那股溫聲細語的安撫和殺光所有的衝動正在他心中激烈的展開對決。
“啊……”
陳凡仰天怒吼,滿臉冷酷,可怕的血光猙獰起來。
“夏小姐,快躲開!”錢大江立馬覺得不妙的事情要發生。
陳凡為狼王殿狼王,五年無時無刻在戰場上廝殺,早就讓他身上的殺氣達到可怕的層次。
如今,這股殺意被全部激發出來,夏夕墨的安撫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更可怕的是,陳凡滿臉的冷漠,他的手指正在慢慢的扣動著扳機。
夏夕墨沒有哭出聲,但她的淚水如同雨下。
要死了嗎?
這就是我夏夕墨的結局嗎?
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旁邊的錢大江也是行動起來,他要替夏夕墨檔下這顆子彈。
“啊,爸爸!”正在陳凡即將扣動扳機的一瞬間,笑笑被驚醒過來。
“爸爸,我要媽媽,笑笑要媽媽。”
絕望的夏夕墨猛然睜開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
“壞人,你這個壞人,你傷害媽媽,笑笑要打你。”
“笑笑恨你,笑笑討厭你!”
聽到笑笑的呼喊,陳凡眼中的冷漠即刻消失得乾乾淨淨,也慢慢恢複了意識。
但陳凡恢複意識之後,一眼便看到自己正拿著鋼槍對著夏夕墨,他瞬間愣住了。
錚!
手上的鋼槍如同燙手的山芋,掉落在地。
該死進入戰意殺伐。
陳凡恨不得撕碎自己,他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夏夕墨和笑笑。
五年前,他被高人帶入狼王殿。
第一課便是與狼共舞。
他必須在十頭狼的撕咬下挺過來,要麼狼吞了他,要麼他扯了狼。
那一戰,陳凡殺得天昏地暗,殺得皮開肉裂。
那一次,他也進入了狂化。
也正是這一次,他得到那位高人的重視。
而,今天他的狂化,險些讓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親手殺了自己的老婆。
“對不起,笑笑,爸爸對不起你!”
“夕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凡深深的自責。
他沒有儘到一個父親應該儘的責任,他愧對他們母女。
“媽媽……”笑笑掙紮著要離開陳凡的擁抱。
夏夕墨起身,從陳凡身上搶過笑笑,緊緊的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