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一邊瞟了我一眼,一邊從櫥櫃裡拿出一個小碗,在我的肩頭點燃一張符,紙燒成灰化進碗裡,又取了我一滴指尖血放進去,攪勻,“把這東西喝下去。”
我朝碗裡看了一眼這東西,看著跟芝麻糊似的,一想到成分就讓人反胃。
“我不喝。”
“不喝?”他冷笑一聲,“我張老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碰到過你運氣這麼差的。”
“你身上有邪祟,不喝這符水,你和身邊人必定都會被影響!”
“今天踏出這個門,你必死無疑!”
張老黑態度很不好,我看這也來氣,當場嗆了回去。
“若是我沒死怎麼辦?”
他忽然又翻了個白眼,回到桌邊給自己倒水:“你死不死的,與我何乾?”
我有些無語,但心中對他的好奇愈發強烈,索性隨便找了個切入點,問道:“為什麼我進你家的時候,我會變得腦子混混沌沌的?”。
他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道:“我這屋子附近,可是布了陣法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當然彆想懂!”
“什麼陣法?”我趕忙追問。
張老黑卻不願意再說了,我才把鬼頭刀放到桌上,說明我的身份和來意。
並表示我覺得他的陣法十分高超,希望能在自家附近也做個機關,好有他幾分雄風。
這一番吹捧下去,張老黑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但他也沒跟我說明白陣法的具體事宜,說我這種初學者把握不住,隻給了我一張符。
符上畫的東西我看不懂,據張老黑說,用這東西可以避過陣法,在一定距離內瞬間到達他的屋子。
他還說,這東西難得,是他看在我求知好學的份上賞我的。
他懂的東西確實比我多,說話也總帶著前輩的驕傲,我不想和他多說,表示自己已經離家一段時間,要回去看看了。
隻是我這腳還沒有邁出去,就聽到剛剛用來放屍體的房子傳來異動。
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像是什麼東西在不斷哭嚎,門框被砸著,不斷顫動,似乎下一秒就有東西要從裡麵衝出來。
張老黑表情一變,從剛放下的包裡掏出兩張符紙來,口中念念有詞,咬破手指,用指尖血把符紙定在門上。
門內稍微安靜了一瞬,很快哭嚎聲更大,濃鬱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黑色霧氣從門縫鑽了出來。
我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看向張老黑:“老哥,這也是你預料之內的?”
“靠,都怪你衝撞了煞氣!你他媽得賠老子!”
張老黑罵了一句,提起架在桌上的桃木劍衝了過去。
被朱砂和符紙擦過的桃木劍在他咒語的加持下泛著金光,和黑色的陰氣撞在一起。
起初還有些作用,很快陰氣就裹上桃木劍,張老黑嘴角也流下了絲絲鮮血。
我看不過去,心念一動,召喚出鬼頭刀,將和他糾纏的陰氣斬斷。
張老黑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喘著氣吼道:“你滾遠點!彆他媽死老子這兒!”
我轉身,想反駁他的話,就這麼一個空隙,一團陰氣鑽進我的喉嚨,同時,我的四肢被困住,尖嘯灌進大腦,窒息感一陣一陣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