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旅店老板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隻不過是變得越來越恐懼。
他顫抖著嗓子說:“那種病毒十分恐怖,一旦沾染上那鬼東西,人就跟喪失理智似的瘋狂亂咬,直到把整個鎮子都屠殺!”
看到他被嚇成這樣,我故意歎了口氣,跟著做出害怕的表情。
我說:“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麼恐怖,那我八成是活不下去了,看在我們兩個人有緣分,你還願意在最後關頭給我答疑解惑的份上,我想把我的遺產給你。”
家裡的東西當然是送不過來,但在他的旅店房間裡,我的包袱裡還有幾萬塊錢,那些錢他可以隨便拿去用。
旅店老板對此表示懷疑。
於是我又歎了一口氣,說:“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充滿好奇的冒險者,原本打算花些時間把這地方都走一遍,所以帶足了現錢,隻是沒想到中途遇上這樣的變故,現在這錢也沒用了。”
他又看了我幾眼,點點頭,隨口說了句謝謝,然後語氣有些愧疚地說:“我很抱歉之前出賣你,但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但以後每年清明都會去給你上墳,絕對不會讓你在下邊難過!”
最後才說一句:“等換班之後,我就去取。”
我故意拖著調子哦了一聲,告訴他:“你什麼時候去取都可以。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變異,在這屋子裡十分無聊,來一個人我就聊一個,碰到聊的來的,我就直接把錢分給他們了。”
畢竟是遺產,分起來就是闊綽。
旅店老板這才表現出了幾分心急,我又趁熱打鐵,吹了許多耳旁風,把他吹得連那幾萬塊錢該怎麼花都想好了,才終於一拍大腿,快步離開了這裡。
大概是防止我變異,周圍沒有其他人,我也不怕鬨出動靜,直接掏出鬼頭刀把鎖斬斷,一股腦跑了出去。
跑著跑著腳下的坡度越來越明顯,我逐漸刹不住車,一個趔趄滾了下來,最後連自己到了哪兒也不知道。
這裡很黑,左右兩邊夾著山體,腳下是密集的草地,風很大,碰觸著山巒,發出嗚嗚的鳴叫。
我一開始還有些疑惑,盯著唯一的光源看了許久,發現那是雲月,又觀察了一下自己周圍的環境,才發現一個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全不費工夫!
我居然已經到了裂穀下麵!
我順著長長的裂穀行走,發現下麵的環境比上麵舒服的多,雖然風大,但溫度恰到好處。
這會兒精神放鬆一些,一陣陣的疲憊感不斷上湧,我覺得周圍沒什麼危險,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裂穀裡的草不像外麵那樣凶猛,大多是隻到腳踝的小草,一屁股坐上去,柔軟又綿密。
越舒服我就越困,越困我就越想躺下,越躺下就越舒服。
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可能是運氣好,我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醒來時外麵天已經涼了,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處境之後,我越發大膽起來。
我快步在山穀裡行走,尋找著傳說中住在穀底的妖尼。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就在我以為這處處長得差不多的岩壁是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循環空間時,我終於看到了一個鑲嵌在山壁中的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