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氣,又塞了幾張鈔票過去。
聊這麼幾句真假不知的話花了近千,說心裡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他笑眯眯地誇我懂事,說:“這個消息彆人都不知道,隻有我心裡明白,你算是問對人了。我想乾那個小妮子很久了,還怕張民跑了就再也窺視不到了,所以特地跟蹤了一路。
我隻跟到一個特彆偏僻的山村,遠到跟這裡幾乎沒什麼關係,看到他帶著小女孩住下,連著偷看了兩天,家裡人還以為他失蹤了,工頭催他回來上工,他才依依不舍地回了鎮子。”
之後我問他能不能告訴我一個具體地址,他又開始搓手指。
我大概算了一下,加上這一次,今天在他身上已經花了一千二。
之前我靠的是拿飯店裡那些對我沒用的東西出去賣換錢,那也遭不住這麼消耗啊。
之後要是有機會給那個女鬼審判,我一定要讓她留下一點好飯錢。
等我根據老頭給的地址到那個小山村,已經是下午了。
一直還沒睡覺,加上一整天都沒什麼吃東西,我精神有些萎靡,總覺得烈日當空,馬上就要把我曬暈了。
霜兒的聲音在我腦子裡出現:“我在附近看到了一家開鐘點房的,你隨便吃點東西,先去休息一下,不然就算找到人了,也隻會被亂棍打死。”
我原本還想反駁一下來表達自己的男子氣概,聽到最後一句後覺得很有道理,果斷照做了。
從鐘點房出來已經接近四點,鎮子最晚的一班車是五點半,也就是說,我如果不能在那之前把事情解決,今天就隻能住在這裡了。
我深吸一口氣,按照老頭給的方向找了一圈,才找到他描述中的那個小院子。
大家應該知道,一些村子和城鎮不太一樣,大家習慣在白天院門大開,容納所有客人的到來。
但這家人卻封的死死的,連圍牆都格外高,一般人連院子裡是什麼情況都看不到。
腦海裡全是老頭下流的話和色眯眯的表情,我越想越覺得憤怒,憋著口氣過去敲了門。
大概敲了兩三分鐘,才有一個男人一邊罵一邊過來開門,他一臉不耐煩地看了我幾眼,問我:“什麼事?”
我說:“你好,我是城裡來幫忙做人口普查和消防調查的,問了一圈之後上麵說還有他們家經常不開門,應該沒有查過,所以就來看看。”
他表情忽然謹慎起來:“你有證件嗎?”
我攤手,說:“我連包都沒背過來,東西全都扔在附近鎮子的旅店了,剛剛跟人吃飯,聽說這件事兒就順道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他沒說話,隻是盯著我。
我又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那就明天帶了東西再和同事一起過來,做一趟正式的調查。”
他忽然把門推開,擠出一個笑容:“你進來吧,可以隨便看看,今天趕緊把工作做完,明天我就有事要出去了。”
我客氣地笑笑,邁步走進院子。
這院子應該是他特地挑的,隻有一層樓,看起來質量也不太好,應該有很多年了。
在這種偏僻的小山村裡,這種質量的空房子買下來估計也花不了幾萬,再加上十年前,那就更便宜了。
一想到這畜生這些年過得有多滋潤,我的腦中就一股無名火在催促著我一拳砸在這個雜碎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