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隔壁那個房間裡再也不會走出一個水靈靈的漂亮姑娘時,我心裡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落差感。
但事情已經過去,我隻能把視線放到目前的事身上。
一進房間,我就讓人幫忙找了一罐子樹脂,塗在活死人的身體上。
這也是鎮魂人囑咐的,說這樣才能保持住他妻子的模樣。
雖然這人在我眼裡跟死人沒有區彆,但好歹還是個女性身體,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沒辦法,擦樹脂的時候我幾乎是閉著眼睛。
處理好這些繁瑣的事之後,我又給三叔打了個電話,下意識向他彙報進度。
不過這次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複雜,電話裡幾句話說不完,三叔知道我已經順利取到血,就讓我先回去再說。
在房間裡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我給活死人穿戴嚴實,喊了個鹿車去火車站,然後坐火車返程。
給活死人塗抹樹脂的工作每天都要做,我隻能訂了最上層的臥鋪,把她藏在裡麵,等人們都睡了再處理她。
這樣熬了一陣子,我終於回了家裡,和三叔溝通了我一路上遇到的情況,隨後三叔彆讓我放寬心情,先好好休整一天,隔天再安排我下地府。
至於活死人,三叔告訴我,三生石的作用就是過一遍走馬燈,並且根據死前一生的表現來決定去處和懲罰。
和我們劊子手所做的審判工作其實相差無幾,隻不過三生石沒有人智能,一些複雜的審判工作隻能交給我們。
於是等天黑以後,我讓她站在院子裡,朝她的影子看了過去。
那一瞬間,黑乎乎的影子裡似乎出現了另一個人,長著一張和活死人一模一樣的臉,但表情靈動,充滿生機。
隨後我又見證了她和鎮魂人的靈體見麵,吃了一波狗糧。
等我完成審判,她也就變回了一個正常的鬼魂,鎮魂人的執念終於消散。
能從一個被折磨的活死人變回普通的鬼魂,這可少不了鎮魂人的功勞。
不過他們的愛情故事與我無關,看著前來加班的鬼差把魂領走,我打了個哈欠回了房間,美美睡上一覺,養精蓄銳。
第二天晚上,我按照三叔的安排下了地府,前往當鋪,把他們要的東西上交。
剛過了河,還沒進當鋪的地界,我就能看到當鋪外的小院子裡長出了幾叢各不相同的植物,模樣都十分奇怪。
用腳趾頭想我都知道這是柳蘇玉的傑作,但此時她在我腦海中的形象和活死人聯係在一起,我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好感,隻覺得惡心和變態。
心裡雖然不樂意,但我還是把鎮魂人那滴血淚交給了地精,那個和我對接的小妖精拿著瓶子看了又看,嘴就沒合上過。
我問他:“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他才說:“沒什麼問題,我隻是沒想到,連鎮魂人那種存在都會願意為你付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