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媽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也有了更多機會和唐叔交談。
某天閒來無事,他拿出龜甲來給我占卜。
按照他說的步驟折騰了一圈,他忽然板起臉,說:“你本來是純陽之體,但是命途多舛,被後天改了命,現在這個體質,估計靈智沒有完全開化的精怪見到你都會以為你是鬼。”
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順勢問他:“那我成為鬼之後還有沒有姻緣方麵的說法。”
彆怪哥們說話直,哥們畢竟光棍這麼多年,誰不想有段好姻緣?
結果唐叔把龜甲一收,說:“我這裡可不是外頭那種隨隨便便的占卜攤子,天機難以窺探,同一人一周最多一次,多了,就算測出來也不會準確。”
我覺得這人就是故意在吊著我,頓時沒了興致,敷衍了幾句後,就找理由往自己房間去了。
剛走到走廊上,就看到張媽站在我門口,臉色發青地盯著我。
我暗道一聲不好,轉頭一看,門框上的頭發果然已經沒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打草驚蛇居然是這麼個情況!
我隻能故作疑惑地看著她,問她:“張媽你咋來了,是不是找我有事?”
她陰著臉盯著我,半晌才從我身邊經過,回了自己房間。
我故作鎮定地回了客房,門一關就慌的要死,第二天張媽一午睡,我就去找了唐叔。
“暫時不要心慌,事情具體如何還不清楚,自亂陣腳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隻需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
他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又想著過不了多久神女就該下山了,我心中終於舒坦了一點,繼續在這宅子裡惶惶度日。
原本想著,隻要耗過這一個月,事情就皆大歡喜。
可惜老天非是不願意讓事情順利 房門口用頭發為媒介做的屏障被破除之後,張媽就開始打起了我的主意。
尤其是隻要我一出門,她必定會往我房間跑。
不管是管事的還是仆人,她手裡肯定得拿著所有門的鑰匙,這事兒防不勝防。
我隻能把符紙之類的東西都藏好了,自己也儘量不出門,張媽一來我就給她扯皮,把她忽悠走。
但我沒想到,我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居然天真的以為,張媽會明知道事情不對勁還乖乖等待。
在第二十七天下午,我為自己的幼稚付出了代價。
我正在走廊裡走著,膝蓋忽然被什麼東西從後麵砸了一下,連著整條小腿發麻,身體不受控製地超前倒去。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脖子就被什麼東西狠狠勒住,一瞬間大腦缺氧,身體失衡,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想儘全力轉頭去攻擊她,沒想到張媽忽然出現在我麵前。
我身後應當是還有人的,她衝我旁邊遞了個眼神,我就被扯著脖子拽進了仆人間。
房間門一關,張媽凶相畢露,陰測測地問我:“你還有什麼好手段?”
一見她還想跟我談,我立馬使勁搖頭,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張媽就差把鼻子懟上我鼻子了,兩顆渾濁的眼球瞪得發顫,用一種尖銳的刺耳的聲音說:“你隻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要是乖乖待幾天就算了,居然還敢摻和我們的家務事,那就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