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死人了,回頭跟旁邊的張老黑招呼了一聲。
張老黑認真搖頭,說:“我跟著跑了那麼多喪事了,是不是死人了能不知道嗎?這聽著分明就是喜樂,結婚吹的。”
不對勁啊,結婚最多是親近的長輩落幾滴壓抑的淚,就算實在憋不住,也會儘力不壞了婚禮的氣氛。
外麵這動靜聽著可實在不像。
大金鏈子扯了件外套往身上一披,說:“你們真笨,擱這猜,都不如出去看一眼。”
我們一尋思覺得有道理,跟在他身後,循著外麵的聲音跟了過去。
場景還挺好認的,兩個穿著紅豔豔的衣服的年輕男女,站在所有人中間,應該就是婚禮的新郎和新娘,但周圍的人表情都很不好看,幾個打扮同樣精致的人甚至在大聲嚎哭。
坐在高位上的人同樣愁眉苦臉。
我在外麵隨便抓了個人,問他:“這是在乾啥?”
他瞧了我一眼說:“是在結婚。”
我又問:“結婚啊,這不挺好的事兒嗎,乾啥哭成這樣?”
他歎了口氣,說:“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我這會兒才知道,這部落裡居然有個規矩是,大部分女人成婚後,完成生育的任務,就會被處死。
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要麼是有什麼不可替代的任務在身,要麼就是地位高。
我更為震驚,又看了看新娘,發現她麵龐雖然算不上多成熟,但肚子已經看得出明顯的弧度了。
也就是說,這婚禮一結束,過不了幾個月,孩子的生日就成她忌日了!
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聲尖叫,一抬頭就看到新娘胯下的地上全都是血,她誇張地捂著自己的下體,正奮力哭喊著。
新郎哭的比她還大聲,扯著嗓子使勁叫喊。
有幾人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熟練地推來了一個板車,把新娘送到板車上運走。
新郎拉著新娘的手,哭著,喊著,新娘也不斷的掙紮著,場麵一度激烈。
可惜他們再怎麼堅持也抵不過一大群人的力量,沒過多久就被分開。
新郎還哭著在外麵追了一陣,他的長輩追在他身後,還有些吃瓜群眾也跟了上去。
我不明所以,也跟著跑了一陣。
他們把人拉到了一個類似診所的地方,過去大概有那麼一個小時?我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醫生剪斷臍帶,和旁邊的人討論這孩子的情況,外麵的人神色各異。
這也算是見證了一條生命的誕生吧?
我也有些感慨,轉頭想找張老黑討論兩句,沒想到恰好看到一個男人快速衝進去,手起刀落,剛剛還喊的很熱鬨的新娘子的腦袋就這麼滾了一圈,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