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讓霜兒偷偷行動是正確的!
骷髏反應也快,眼看小腿已經保不住了,膝蓋直直脫落,燃燒著的焦骨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你自找的!”
骷髏怒喝一聲,跳動的肉塊開始淌血,白骨被燃紅,似乎連黑洞洞的眼窩也紅了起來。
他一手呈爪狀,直直向我襲來。
我毫不猶豫提刀應對,兩者相碰,竟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孽畜!”
霜兒嬌喝,眨眼間便已衝到我們身前,手掌發黑,襲向骷髏。
後者堪堪出手抵擋,卻難以同時和我們二人抗衡,於是抓著我的刀往霜兒那邊一拋,趁我反應之際,迅速向後退去。
霜兒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輕而易舉地把骷髏朝我這邊逼過來,我已用符火淬刀附魔,一刀砍在骷髏胳膊上。
他幾乎是下意識將身體煙化並後撤。
瞬間,一張金色的大網從天而降,將骷髏自上而下籠住,在他掙紮時,我一刀劈了下去。
圓滾滾的骷髏頭應聲落地,我眼前也跟著閃過一片白,而後看到了一個故事。
畫麵裡的大家大都穿著粗布短衫和中山裝,看上去是幾十年前了。
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到我麵前,雙手將兩隻麻花辮卷起,兩頰羞的通紅,問我好看嗎。
畫麵一轉,她拉著我的手去了照相館,把我按在椅子上,站在我身邊拍下一張照片。
忽然,第一視角轉化為第三視角,麵前的場景和我之前在小屋裡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畫麵一閃,人影化為虛幻,現實變成照片,唯一的不同是,照片裡是兩個穿著衣服的骷髏。
站著的骷髏越放越大,占據我的全部視野,等我恢複視物時,看到的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頭發已經少到紮不起麻花辮了,臉上也不剩多少脂肪,麵頰和眼窩都凹陷地厲害,被子外的手更是皮骨相接,灰黃細長,顯然就是之前把我拉進櫃子裡的那隻手。
那男人跪在床前不停地安慰,不停地哭,跪完妻子跪佛像,日日除了工作就是熬藥和安撫妻子的情緒,直到妻子徹底死亡。
就連死後,她的身體也迅速腐爛,還沒下葬,就露出了白骨。
眾人將其稱為病毒,人人自危,男人,也就是後來的老爺子劉昌,拒絕火化妻子的屍骨和她用過的東西,而被趕出了當時生活的城鎮,一對兒女也被親戚收養。
他深信自己的妻子隻是中了邪,一定有辦法挽救,一邊背著妻子的骨頭流浪一邊四處尋找挽救之法,從安居一隅的大師到遊方道人通通拜過,也沒少被騙錢。
十多年後,他在這個村子附近的山頭上遇到一個道人,從我的視角看不清那人的形象,也聽不到聲音,隻知道劉昌從此有了主心骨,買下一小塊田後,將妻子埋在田裡,又在田上蓋了一間小屋,以外來人的身份入住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