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向來嚴肅,做事一板一眼,他如此柔和的一麵還讓我頗為不習慣。
總不能讓三叔擔心呀,咱大小也是個大小夥子。
雖說剛剛的確是感覺精氣神都被掏空了。
但是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剛剛那種眩暈感就如同我低血糖時候的症狀一模一樣,都讓我懷疑,是不是我這幾年的營養都白補了。
“沒事就好,走吧,既然如此,這畜生也就暫時先由我帶在身上了,我倒要看一看這位張先生和他那位夫人,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畢竟人家並沒有犯法,隻能說是從道德上譴責他們,張老頭的死隻能說是他們間接性造成的。
那位美嬌妻是不是故意想害死老頭還不好說,雖說她的確是很討厭張老頭,但她平時表現得小家子氣,不像是能乾狠事的人。
三叔扯著我的胳膊,朝著那邊的人群走了過去,其實根本不用我們走過去,村老大這會兒也把這位張先生帶了過來,可能是剛剛把情況告訴他了。
兩邊遇上,那張先生先說話了:“剛剛是我不尊重人了,鄧叔吧!我知道您的名號,在咱們這一帶的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是您的侄子?”
怎麼你叫我三叔叫聲叔,是想占我便宜?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老實說平心而論,我是真不想搭理這孫子的,自己親爹間接性的死亡都是因為自己的媳婦兒。
“小兄弟,你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剛剛村老大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了,的確是我的不是,我向你們倆道歉,你們要多少錢?這場法事全都由我出,十萬塊錢夠不夠?”
十萬塊。
說少吧,這窮鄉僻壤的地,多少家庭一年到頭不吃不喝都攢不下十萬。
說多吧,這小子在城裡住的是高級小區的最好層,開的是寶馬。他親老爹死得冤詐屍,他就丟這麼點錢平事。
我聽著這孫子說出這個數目之後,以為三叔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直接告訴這小子他不孝順的事實。
沒想到三叔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是同意了他這個數目,而後還略帶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看得我有點蠻不自在的。
他老人家分明是在笑著的,而且那種笑並不是平常那種算計我的笑,而是十分欣慰的笑容,似乎是覺得心滿意足。
“我們答應您的條件,不過在做法事超度之前的話,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明天一早去您家裡詳談,不知道張先生能否擠出時間來,是否願意讓我們去上一趟?”
“沒問題,隻要你們辦好我父親的身後事。”這小子瞧著倒是挺豁達的,不過他也不問問,我跟三叔找他究竟是為什麼嗎?
第二天看似來的很快,但我可是急了一個晚上。
我得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好回去應依依的約。
一路坐車到了張先生家的小區,我們發現車窗外的景象有點不對勁。
這是咋回事兒?這小區門口怎麼還圍了這麼多的人呢?
領頭的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媽,這麼多人,手裡還都舉著白條幅,上麵寫的全都是什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類的字眼……
這車剛停下來,那一夥人全都停止了哭喊,直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張先生,怎麼您還認識?”
我這話問的感覺都有點多餘,因為人家明顯的是朝著這位張先生走過來的。
不一會兒這會兒人就圍了上來,剛開始還算客氣,並沒有上來就開始動手。
而且,這張小天走的飛快,旁邊他的司機也是一直在充當著保鏢的工作。
人家是毫發無損,我跟三叔這邊可倒黴了,估計是把我當成他們家裡人了吧,這女的是什麼話都從嘴裡往外冒啊,而且甚至還動手打算推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