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十分悲傷的樣子,我低下了頭,故意將語氣壓得低沉:
“說來也是件挺悲傷的事情,這照片裡躺著的是我一個叔叔,我因為在外地工作太忙了,所以沒能趕回來見我叔叔最後一麵。
本來以為能在這裡再多待兩天,可是沒想到臨時接到老板電話,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著怎麼著也該去祭拜祭拜他老人家。”
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感動的事情啊,我擦了擦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淚水,反正現在是晚上,這大叔也瞧講不清楚我到底哭還是沒哭,裝裝樣子我還是在行的。
“啊……原來是這樣,那你早說呀,差點沒嚇到我,我還以為自己碰到什麼不乾淨的事兒了呢。”
這兩句話反倒讓司機不太好意思了,他尷尬的應聲,轉過頭去,不再多說。
我笑了兩聲,看了看那司機大叔,然後衝他點了點頭,一把拉開了車門,先將旁邊的葛雲峰塞了進去,然後自己又坐了進去,
我這哪是成了個幫手,他除了比我能吃之外,就沒什麼地方能幫得上我的。
而且在奇怪的方麵總是很有想法,還挺喜歡鑽牛角尖,比如偷人家佛像非說是骨灰做的……
今天下午一直繃著神經,我以為上車之後能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運氣不好,碰上司機是個話嘮,一直跟我們扯著聊天。
剛開始的畫風倒都還挺正常,無非就是聊聊家長裡短,工作性質什麼的,抱怨抱怨人生,噴一噴社會上麵那些不平等的現象,這都是大家時下最樂意乾的事情。
可是聊了沒兩句,大叔這畫風陡然一變,突然在等紅燈的時候神神秘秘轉過頭,看著我們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眼。
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不過你們倒也真是挺大膽的,我瞧著你們都是年輕人,想不想知道點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的事情?我這兩天見到的還少嗎?我寧願自己永遠碰不到這種有意思的事情!
但是本著禮貌的態度,我還是點了點頭。
旁邊葛雲峰也不知道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居然也開始附和了一句:“大叔,您難不成知道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可能是一直以來都是我跟大叔在一對一的談話,旁邊葛雲峰就像是沒存在感一樣杵在那兒!
這會兒他突然開了尊口,倒是讓大叔有點興奮,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苦口婆心費的這番口舌,總算沒有白費,還得到了回複的激動!
“哎呀!小兄弟,你們可彆說我嚇唬你們,你們去的地方真的不乾淨,那地方——他鬨鬼!”
我一臉哀怨的看著大叔,心想他該是看到我眼神裡邊的不滿,能夠得知我給他傳遞的信息。
我以為他嘴裡能翻出幾茬新來,結果說來說去還是這麼點事。
不就是鬼嗎?這個世界上鬼還少嗎?我哪天不見鬼!
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光線太暗還是大叔會錯意了,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一臉,甚至興奮的點了點頭說道:“就知道你們小年輕啊,感興趣,咱們邊開車,我邊跟你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