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失去記憶,卻想要把之前幾十年的生活經曆全部推翻,這根本就是懦弱的表現。
而且換個角度來看,且不管有沒有失去記憶,假設,假設從他清醒那一刻開始,認識薛雙雙,難道就不用了解薛雙雙這個人了嗎?
那許多成親的人,也是盲婚啞嫁,都是成親當天才見的第一麵,他們之所以能熟悉起來,不都是靠雙方相互了解的嗎?
所以,他這些時日一直有意識的疏遠薛雙雙,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混賬行為。
薑湛腦子裡想法有點多,一時想著那兩部兵書的精妙之處,一時又覺得自己不了解薛雙雙,一時又想著,如果找到那兩部兵書的主人,該用什麼辦法打動他們,為北疆效力。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走回了華頤院的正房。
一腳踏進華頤院的正房,薑湛才發現,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出門的薛雙雙竟然還在。
她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正拿著一本書在看,手邊的茶水正冒著嫋嫋茶煙,邊上還擺著幾碟精致點心。
似乎早就料到薑湛看到兩本兵書以後,會返回來找她。
薛雙雙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衝薑湛微微笑了笑:“世子來了,坐。”
她從書裡抬頭,修長的頸脖舒展,像高貴的白天鵝,迷人而優雅。
薑湛心裡忽然跟塞了團亂麻似的,一時間竟失了神,隻下意識點點頭,在薛雙雙對麵的位置坐下。
丫鬟過來倒茶,薑湛認得,這是薛雙雙跟前得用的大丫鬟,叫當歸的,管著薛雙雙屋裡的事。
薑湛看著嫋嫋升起的茶煙又是一怔:這不過是薛雙雙身邊的一個丫鬟,他竟然都能記住名字,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