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敲擊聲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然後傳入心間。
所有人,除了嶽江幾個以外,都下意識的屏氣凝神,齊齊站了起來,看著慢慢走進來的這位老人。
嶽江從始至終都低頭看著陳若琳沒抬頭看一眼,直到李安誌走到他麵前,他這才朝他點點頭,表示了一下。
無它,出於對一個人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還得跑過來給他自己家救場的尊重而已。
換句話說,妥妥的救火隊員啊。
李安誌並未覺得嶽江沒站起來就對他有多大的冒犯。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現在得罪不起的是他麵前的這位爺,要是能讓這位高抬貴手放他們李家一馬,他現在就可以安心的躺下,閉眼了。
可事還沒完,他還不敢躺下。
李安誌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澎湃,還有心底的那麼一絲絲忐忑,怕自己的猜想成真,怕再無挽回的餘地:“嶽先生,之前都是我妻弟做的不對,我這讓他向你道歉。”
說罷,轉頭看向身後的周懷民,眼神在轉瞬間變得嚴厲起來:“還站在哪裡做什麼!”
“給嶽先生道歉!”
周懷民連忙站到嶽江身前,深深彎下腰:“抱歉,嶽先生。”
“之前是我做錯了事,我周懷民認打認罰,絕無怨言。”
嶽江輕笑一聲,站起身,沒去看周懷民,隻是淡淡的看著李安誌:“李先生來的倒是及時,罷了,隻是以後做事再謹慎一點。”
“一個小家夥而已,就把你逼的看不清形勢,可不像你們這千年世家出來的作風啊。”
“當然,你用人還是要擦亮眼睛,虱子多了,再健壯的猛獸也會生病的。”
周懷民連連點頭:“是,嶽先生說的對,多謝嶽先生教誨。”
霎時間,不大的訓練場內。
倒吸冷氣聲,如風過林,齊齊響起。
看客們驚駭的看著的嶽江,看著站在他身旁的李安誌,看著他身前謙卑彎下腰的周懷民。
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多嘴半句。
能看到這一幕,對於他們而言,這場看到一半就停下的馴獸表演,已經值回了票價,甚至還賺了。
至少,一整年內的談資,已經有了。
李家家主李安誌對一位不知名的年輕人恭恭敬敬。
周懷民更是對這位年輕人道歉,彎腰,沒有哪位年輕人開口,甚至都不敢挺直腰杆。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嶽江對此很是淡然,甚至沒有一點感覺,倆個老頭子而已,沒必要太為難他們,便淡淡的道:“起來吧,上了年紀老是彎著腰,對腰不好。”
周懷民頓時如釋重負,挺直身軀:“謝謝。”
隨後,大踏步的走到範仁身前,眼神冰冷,無半點色彩:“現在。立刻,把你這些年貪汙的錢財交到賬上,否則就準備進監獄吧。”
“我想,具體的字數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正處於震驚狀態的範仁瞳孔猛地向內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周懷民:“周,周總,我,我沒有。”
周懷民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相信麼?”
“要麼把錢補上,要麼進監獄,你自己選一個。”
“以前,你還有點價值,我可以對睜隻眼閉隻眼,現在,不同了。”
“你自己選擇吧。”
“或者我幫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