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他的人都知,他越是沉默,便越是可怕,如一頭沉睡萬古的洪荒猛獸,即將蘇醒,一旦發怒,必寰宇震顫。
不知何時,才又見竹林平靜。
葉辰還好,他之天譴,皆被天譴之體吸去了,可東凰太心,端的淒慘,靜靜坐在那,一語不言,潔白的仙衣,染滿了鮮血,皆天譴刻下的一道道傷痕,每一道,都是猩紅刺目。
二人皆無言語,一個如冰雕,一個如石像,一動不動。
此刻,他們似能隔著縹緲,望見洪荒那肆無忌憚的笑。
那等笑,是欣喜,是幸災樂禍,亦是赤.裸裸的....挑釁。
風拂過,月皇與天玖紛紛顯化,與之不分先後的,乃曦辰,還有天老和地老,以及天玄門僅存的準帝級們,也都來了。
待望見那一塊塊碎裂的元神玉牌,眾人身軀,集體巨顫。
慘烈,簡直太慘烈了,八成以上的巔峰準帝,未戰死在疆場上,卻都葬滅在了應劫中,這等打擊,堪稱毀滅性的。
驀然間,東凰太心起身了,邁著踉蹌的腳步,一步步走向林外,一步一個血色腳印,背影滄桑蕭瑟,好似沒了精氣神。
眾準帝默然,從未見過昆侖神女如此頹廢。
月皇跟了過去,以東凰太心此刻心境,已不適合再執掌天玄門,她需沉睡一段歲月,昆侖的神女,也該歇歇了。
身後,眾準帝皆佇立在了石碑前,靜望著那一塊塊碎裂的玉牌,其中,有他們的師尊、徒兒、愛人、戰友,太多太多的人,皆隨玉牌碎裂,葬身在了應劫中,化作了曆史塵埃。
葉辰也走了,這等境況,顯然不適合談天魔本源之事。
臨走前,他還給曦辰留了一道神識,待他日再行詳談。
至於熊二等人,自是留在天玄門,短時間內難以回家。
他身後的天玄門,徹底被陰霾籠暮。
月下,一股悲意,彌漫整個大楚,不乏嚎啕大哭聲,自天玄門傳出,連至尊都有淚,更遑論是準帝,畫麵著實淒涼。
“可看清了。”界冥山上,帝荒一語悠悠。
“好一個誅仙劍,竟連應劫都能改。”冥帝冷哼,一聲鏗鏘,震得整個陰曹地府,都嗡隆隆的晃蕩,帝道殺機冰冷。
“速開通道,送吾回諸天。”帝荒淡道。
“汝想把天魔域的天帝,也招來嗎?”冥帝此話,載著大帝的威嚴,“通道強開時,便是三界覆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