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眸,他望向了蒼緲。
道音是玄奧的,他偶有頓悟,能清晰望見荒帝門,也能觸手可及。
但,荒帝門有缺。
渡劫便是死,隻因丟失了那段時空。
永恒的他,自能另辟蹊徑,便如當年自造帝道門。
奈何,條件不允許,也沒那個時間。
相比這些,奪回時空更直接。
隻要時空能回歸,他便能立地封位荒帝。
萬事俱備,隻差那段歲月。
沉睡的小娃,又一次醒了,打個哈欠,伸著小懶腰。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它並未滿虛妄蹦躂,而是望向了自個的肚皮。
虛妄花活著,它知道。
葉辰活著,它也知道。
此刻,他看的就是虛妄花和葉辰,撲閃的大眼中,還有迷茫之光在閃爍。
虛妄花不語,隻靜靜蛻變。
葉辰亦不語,隔著空白與小娃對視。
自知道有小娃的存在,這該是他,第一次與刑這般對看。
兩人眸光有交錯,不知是是時空、輪回、虛妄、未知,還是永恒,好似都能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一段有血有淚的故事。
偏偏,有那麼一段,竟還是重合的。
他是蒼生統帥,它卻是人道統帥,他們走的路或許不同,但存在的意義卻相同:都有人在等他們回去。
小娃撓了撓小腦袋,錯開了目光,蹦蹦跳跳的走開了,記憶清靈,還是新的開始,看啥都是新奇的。
看葉辰,有詭異變化。
他在化滅,聖血帝軀皆在一寸寸消亡,更準確說,是在一寸寸融入未知,一寸寸化作空白,非小娃消化,是他自願化滅,便如當年在小宇宙,自願種身天地。
他尋到了方法。
此法,依舊是賭命,需成未知,需化空白,需與小娃一體,才有可能分出那段時空。
賭贏了,功德圓滿。
賭輸了,魂喪九天。
十幾個瞬息,他隻剩一顆頭顱,飄飛的白發,都成了未知,都同化成了空白,殘存的最後一點眸光,刻著不滅的執念。
他,消失了,與小娃成一體。
蹦蹦跳跳的小娃,因他同化,而一頭栽倒,再次沉眠。
沉睡中,它小小的眉宇,是緊皺的,時而有低吼,儘顯痛苦色,最紮眼的,還是眉心的刑字,閃爍著光亮,抹滅著記憶,竭力封印它。
“好大的魄力。”
未知的空白中,隻剩虛妄花,花瓣輕顫,有喃語聲響徹,小看了準荒帝,也小看了葉辰,該是被逼到了絕境,要用命,去賭那一絲可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