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一片冰涼,額上卻有點燙。
“發燒了?吃藥了沒有?”
趙平津沉聲問,許禾沒有吭聲,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
“算了,去醫院。”
趙平津直接拉著她向外走,可許禾被他拽著剛走了兩步,就腿軟的趔趄了一下。
趙平津停了步子,彎腰抱她,許禾卻推了他一把:“趙先生,你自重。”
“許禾,我這會兒不跟你計較這些,先跟我去醫院。”趙平津直起身子,聲音又冷了幾分。
“不用,我吃過藥了。”
許禾趔趄著走了兩步,膝上的傷又裂開了,鑽心的疼。
趙平津這才注意到她膝上一大片的傷,立時蹙了眉:“怎麼弄的。”
“一點小傷,不礙事。”
許禾走到椅子邊坐下來,也不看他,隻是聲色淡淡:“趙先生,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昵昵說你後來又突然大出血,怎麼回事。”
趙平津走到她跟前:“我記得那天醫生明明和我說,已經沒什麼大礙,好好調理就行了。”
許禾麵色虛弱卻又平靜望著他:“趙先生,我很感謝您關心這些問題,隻是,都過去了,我現在也在慢慢恢複中,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了。”
“好,你不想提也行。”
趙平津扯了扯領帶:“為什麼賣掉那套公寓。”
“您把那套公寓給了我,我應該有處置的權利,對嗎?”
“當然,你有。”
“那我就沒什麼好解釋的,您就當我需要錢,變現了。”
趙平津望著許禾,此時的她,就宛若徹底換了一個人一般。
當然,他可以欣慰自己遇到了職業道德足夠好的女孩兒,也可以省心免卻了將來無數的麻煩。
但趙平津此時心底卻感覺不到這份歡喜。
許禾從中抽離的太快了,她過於冷靜自持,過於乾脆利落,就顯得他此時的刨根究底格外的可笑。
“您還有事兒嗎?”
許禾見他不說話,就又問了一句。
趙平津垂眸睨著她:“禾兒,我後來想過,這世上沒什麼百分百把握的事,就如安全套都不能百分百避孕,你吃藥亦如此,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告訴我,你並沒有動什麼手腳,對不對。”
你看,他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給她一次機會,就如神的恩賜一般。
許禾淡淡笑了:“不用了趙先生,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意外也好,我彆有用心也罷,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對不對?所以,都不重要了。”
在她能徹底洗脫自己罪名之前,她不想用蒼白無力的語言來論證自己的清白。
“許禾,你確定?”
他將台階搬到了她麵前,她卻仍是這般執拗不懂事,趙平津有些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