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卻是一幀一幀的畫麵在閃。
從前的許禾,好像漸漸模糊了那些影像。
如今的她,好似添了一些平和舒展的氣質。
她看起來不再如從前那樣鬱鬱,眉宇之間總是藏著心事的樣子。
好似也不再是他麵前那個哪裡都軟綿綿的姑娘。
舒展的眉宇間有平靜從容的光芒,她已然拋下一切,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趙平津是在很久之後才明白的,一個女人是因為愛著你,無條件無緣由的愛著你,才會溫柔如水。
而當她不再愛你的時候,她會成為永不融化的冰。
而你,好似再也無法傷到她。
但此時的趙平津,心裡想的那個東西卻很可笑。
明明是他不要她的,但為什麼現在,卻是她先放下的。
人的本性大抵如此,如果許禾此時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糾纏不放像個怨婦,他大抵隻會越發厭棄,慶幸分手分的及時。
但偏偏人家不糾纏不回頭,乾乾脆脆走人,又活的明媚從容。
自己心底卻又開始不甘心起來。
沒有愛過的人,不知道什麼才是喜歡和愛一個人。
而他亦是如此。
其實是不甘心嗎?
也許是有不甘心的成分在,但若是當真對一個人沒了感情,又何來的不甘心。
泊好車子,趙平津不自覺的又拿起手機打開了薑昵的朋友圈。
他點開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長按,點了保存。
保存之後,他似乎又覺得自己這舉止太可笑,打開了相冊,想要刪除。
但最終,卻新建了一個加密相冊,將這張照片放了進去。
往一號樓走時,管家小聲提醒了他一句:“趙先生,您父親過來了。”
趙平津眉色平靜的抬起眼,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一號樓:“知道了。”
趙致庸大抵是來攤牌的。
為了那個賤種,他還真是,連這點耐心都沒了。
趙平津走進去,趙致庸看到他,緩緩抬起眼來。
他其實對於趙平津的感情,有點複雜。
兒子是自己的,疼當然也疼,但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疼愛那個孩子,是真真的舔犢之情,恨不得給他世上最好的,彌補這些年對他和他母親的虧欠。
趙致庸甚至私底下對心腹歎道,如果趙平津平庸一些,他根本就不用這樣難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