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唐釗的父母出現了。
他們很平和的看著她,用很溫柔的聲音對她說:“不好意思啊許小姐,我們沒辦法接受唐釗娶一個你這樣不清白的女孩兒,我們唐釗丟不起這樣的人。”
很多人都在笑,方悠然和莊明薇笑的可得意了。
她四處去找唐釗,可卻找不到他。
她隻能在那些指指點點之下離開。
而唐釗忽然就出現在了她眼前,隻是,他漠然的看著她被人取笑,沒有上前護著她。
許禾忽然就醒了。
心跳的太快了,像是小時候念書時,在課堂上忽然睡著了,老師的戒尺忽然重重敲在桌子上被驚醒那一瞬的心跳。
她怔怔望著車窗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但她心裡想的卻全都是夢裡最後那一幕。
唐釗看著她被欺負,看著她狼狽的走。
唐釗不會的。
他永遠不會這樣對她。
趙平津從前對她說,許禾你不要相信這世上任何人的話,尤其是男人。
可她就是願意相信唐釗。
如果因為她不清白,唐釗就介意的話,那麼當初,他又何必出現在她身邊。
他看過她最狼狽不堪的樣子。
他也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什麼。
也許是因為現在心底實在是太脆弱,她拚命的想要證明,她並不是一無所有。
唐釗他,現在很擔心吧,她忽然一個人走了,他會急成什麼樣兒呢。
“禾兒......醒了?”
身畔傳來男人很輕柔的聲音,許禾很慢很慢的轉過臉。
“要不要喝水?”趙平津拿著那個杯子,輕聲問。
“我要回去。”
“禾兒,先喝點水,好不好?”趙平津將杯子遞到她唇邊:“我試過了,不燙,你少喝一點。”
許禾一把將杯子推開,保溫杯中的水漾出來,濺濕了他的襯衫和長褲,她的手上也濺落了一些水痕。
他眉宇間仍是溫和的神色,放下杯子,捧了她的手,小心的用掌心拂去那些水漬。
許禾驟然抽回手,飛快的將衣袖拉長,兩隻手都藏進去,她的脖子也縮了縮,好似恨不得自己每一寸肌膚都被衣裳遮蓋。
趙平津一雙眼越來越紅,他的唇緊緊抿著,抿成了一條線,垂落在身側的手,一根一根攥緊了手指。
他最在意的人,被他一個一個害成了這樣。
那些人怎麼還有臉為趙致庸求情。
他要他死,不,他要趙致庸生不如死,要他那個孽種,也和他一樣,生不如死。
許是他此時神色太過陰戾,許禾整個人懼怕的縮成小小一個,她睜大了眼看著他,睫毛在劇烈的顫,嘴唇抿住,嘴角卻微微向下撇著,一副想要哭,卻又不敢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