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往浴室走了兩步,眼前就一陣一陣的發黑。
她伸出手,想要扶住什麼,但卻碰翻了花盆,整個人也踉蹌的倒在了地上。
寂靜的深夜裡,那一丁點的響動,都會被放大。
趙平津隱約間好似聽到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他站起身來,隱在黑暗中的幾道身影立時上前,趙平津疾步上樓。
他站在許禾的門外,先是輕輕叩門,但裡麵沒有一丁點的回應。
他退開一步,看了那保鏢一眼,保鏢上前,很輕易就撬開了門鎖。
趙平津推開門。
小小的房間裡,鋪著柔軟的地毯,到處都是暖色調的家具和滿屋子的鮮花,房間裡有很多的燈,都在亮著。
許禾就那樣安靜的趴在地上,一條手臂滿是鮮血,而她身下,也有一小片暗色的血跡湧出。
“禾兒......”
他疾步上前,單膝跪在地上,輕輕將她抱了起來。
她發絲淩亂覆在麵頰上,他抬起手,輕輕的撥開她的頭發,直到手指觸到微弱的鼻息,一顆心才驟然跌落肚腹。
倉促下樓,車子早已準備妥當,趙平津抱著她上車,車子發動,在微有些顛簸的石板路上,她渾渾噩噩的睜開眼。
那一瞬間,她忽然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時候,她和江淮還沒徹底了斷,他帶她去參加親戚的婚禮。
然後江淮第一次打了她。
他抱著她送她去醫院,在車上,好似也是這樣的場景。
但那時候,他一點都不喜歡她。
許禾想到這裡,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現在他很喜歡她一樣。
不過是因為得到了又失去,不過是因為她離開的太乾脆。
天之驕子受不了被人這樣對待,才會誤以為這是初初覺醒的情意。
但是那時候,她是這世上最傻的一個姑娘。
而現在,她不會再犯傻了。
許禾再一次閉上了眼。
趙平津垂眸看她,將她額前微亂的發輕柔的拂開。
她手臂上的傷被簡單處理過,裹著乾淨的毛巾,方才處理傷的時候,他看到了她手臂上斑駁的傷痕,新新舊舊,層層疊加。
他還記得她之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