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進寬大的浴缸,將自己整個人都沒入舒適的溫水中,甚至閉了眼,屏住呼吸,將整張臉也埋入了水中。
有的時候,她很喜歡這種瀕臨窒息的感覺,會讓整個腦子都放空,什麼都不去想,像是回到了媽媽子宮裡的胎兒一樣,像是沒有出生的嬰孩在羊水裡一樣的自由而又安全。
大約半個小時後,外麵傳來輕輕的叩門聲:“禾兒?”
許禾不想應聲,就懶洋洋的靠在浴缸上,閉著眼。
趙平津聽不到回應,手放在了門鎖上:“禾兒,你再不說話,我進來了。”
許禾還是不搭理。
趙平津扭開門鎖,室內氤氳著淡淡的水汽,他一眼看到她,烏黑的發漂在水麵上,浴缸裡有很多的泡沫,她半截如玉似雪的身子卻也若隱若現。
聽到他進來,她仍是沒有動,甚至也沒有遮掩一下的意思。
雪白的湯汽中浮沉著淺淡的緋色,趙平津的視線略過去,微頓,卻又平靜的移開。
他轉身拿了一條柔軟乾淨的浴巾,走到浴缸邊:“起來吧,去衝一下。”
許禾哦了一聲,就那樣大喇喇的站起身,水聲嘩啦,雪白的泡沫和著水流一起,從她肩頭滑落全身。
再無任何的遮掩。
趙平津眸色平靜望著她,用浴巾將她裹住。
許禾抬了抬下頜:“你以前不是挺喜歡這種事的嗎,隻要跟我在一起,總是不知疲倦,怎麼現在裝起正人君子了?還是,覺得我不乾淨了?或者是,跟彆人更有意思?”
趙平津沒有說話。
他的眸色仍是平和的,他將她從浴缸抱出來,放在花灑下,解開浴巾給她衝水,手指拂過她的身體,卻不帶任何情浴的味道,直到最後,他給她衝乾淨身上泡沫,又拿乾淨浴巾裹住她,才十分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就趁著現在生病了好好作,等你病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禾透過鏡子看他,他從櫃子裡拿了吹風機吹來,正準備給她吹頭發。
“其實。”
許禾再次開口,趙平津眉毛皺了皺,很想直接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這樣胡言亂語下去,但卻又知道,有表達的欲望對於許禾來說是好事,也是一種發泄。
一些悶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發泄出來,對她沒壞處。
“你要是想彌補,你給我錢或者也給我買一個什麼產業之類的,不更輕鬆嗎?你這樣忙前忙後的做事,會讓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
“誤會你對前女友念念不忘,你想吃回頭草。”
“嗯。”
許禾又看了他一眼,眸光中帶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