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趙平津吩咐司機回麓楓公館。
半途,先送了薑昵回去。
薑昵下車前,拉著許禾說話。
她其實真的是個心地特彆善良的姑娘,也從沒有因為許禾的過去,而有過任何的看輕與輕漫。
薑昵將許禾微亂的鬢發整理好,笑著輕聲道:“禾兒,等你養好病,我們還要一起去逛街,穿各種漂亮的裙子,一起去喝下午茶呢,所以,乖乖聽醫生的話,好不好?”
許禾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薑昵身子微貼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禾兒,我哥真的很喜歡你,你們分手後,他沒有過彆的女人的,你可以百分百相信我的話,因為我薑昵,是絕對不會騙禾兒的。”
許禾一點一點低了頭,她擱在膝上的手指,仍在輕輕的顫。
薑昵覺得眼眶有點酸脹,她握了握許禾的手指,聲音也有點發顫:“禾兒,快好起來吧。”
到了麓楓公館,許禾不肯吃東西,隻說要上樓睡覺。
趙平津沒有勉強她,讓廚房煲著湯,帶了她上樓。
許禾隨便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了起來。
趙平津並未打擾她,在沙發上坐下,打開平板開始回複郵件。
許禾在被子下睜大了眼,腦子裡很亂,卻又沒辦法想什麼。
他打字的聲音很輕,但卻很有節奏,許禾聽著聽著,竟是閉上眼睡著了。
片刻後,趙平津拿開平板,卻見床上沒了動靜,他起身,放輕腳步走過去,聽到了許禾平穩的呼吸聲。
他知道她入睡艱難,就沒有驚擾她,隻是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昨夜沒怎麼睡,早晨起的又早,此時聽著許禾的呼吸聲,趙平津竟也很快睡著了。
可他並不知道,在他躺下,手臂輕輕攬著她那一瞬,許禾就醒了。
她微側身,望著他。
他睡的很沉,眉眼緊閉,額角上還有個淺淡的疤痕,她想起來是那一次酒駕車禍留下的。
她又看向他的手腕,昨晚燙傷的地方,還沒有愈合。
他睡著後,攬著她的那條手臂就鬆懈了力道,沉沉的壓在她身上。
許禾有點難受,下意識的抗拒的反應,如跗骨之蛆,怎麼都無法消弭。
她試探著,想要推開他的手臂。
可她不過剛動了一下,他睡夢中忽然呢喃了一聲她的名字,接著竟是忽然坐起身來,額上冷汗涔涔劇烈粗喘不停:“禾兒,禾兒......你們彆動她,彆傷她!”
他眸光有些渙散,瞳仁中沒有焦距,許禾聽著他那幾聲喊,聲嘶力竭而又倉惶驚懼,不知怎麼的,卻隻覺得說不出的委屈卷上心頭。
她躺在那裡,眼角緩緩沁出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