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也是身嬌體弱的千金小姐,跟著他顛沛流離,打過工擺過地攤,最艱難的時候,刷盤子刷碗的活兒她都乾過。
如今回頭想想,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所以哪怕如今飛黃騰達,他卻心誌不改,對妻子仍是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對女兒更是加倍的疼惜嬌慣。
結果沒想到,卻把衛臻給寵壞了。
想到衛臻剛才當著這麼多人麵說許禾的那些話,衛誠儒都覺得臊得慌。
該找個機會,好好的和女兒談一談,再這樣下去,衛臻還不知道要闖多少的禍。
......
趙平津事務繁忙,沒在醫院逗留太久,許禾知道,老爺子就這兩天的事兒,她想守在醫院,也算是儘一儘自己的心。
趙平津將另一個助理留下,帶了鄭凡回公司,交代許禾就待在醫院,他晚上下班會來接她回去。
江家眾人都守在老爺子病房外,但許禾看得出來,真正悲痛的除卻衛夫人一家,江家的其他人大約都在想著老爺子遺囑的事。
許禾並不想要老爺子分給她的那一筆遺產,晚飯的時候,衛夫人叫了她進去,江家人都盯著她,那眼神又是不甘又是戒備,但卻也知道她背後站著趙平津,因此沒人敢說什麼。
衛臻更是十分不忿,她這個親外孫女如今卻要靠後站了,許禾跟著衛夫人同進同出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老爺子的外孫女呢。
隻是如今這樣的場合,衛臻也不好發作,這口氣隻能死死忍了。
老爺子已經無法進食,衛夫人流著淚喂他喝了一點溫水,他就氣弱的擺了擺手。
許禾坐在床邊,看著老爺子虛弱的模樣,心中卻有了一番彆樣的感觸。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如今看到了彌留之際的人,好似才知曉,不管怎樣的生命都是珍貴的,該好好的去珍惜。
“禾兒,之前聽,聽平津說......你生病了,現在......好點了嗎?”
江老爺子說話已經有些費力了。
許禾使勁點點頭:“好了很多了,爺爺,您彆惦記我,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那不是你的錯,禾兒......彆用彆人的錯誤,來......來懲罰,懲罰你自己。”
江老爺子喘的厲害,衛夫人趕緊給他戴上氧氣罩,他昏昏沉沉看了許禾和衛夫人一眼,卻已經再無力氣開口。
當年第一眼看到許禾,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她和清和有點像,其實兩人長的並不怎麼相像,但就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老爺子留意了她。
看到許禾被欺負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的想,清和跟著衛誠儒那小子私奔了,聽說日子一直都過的很苦,也不知道,她在外頭努力謀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像許禾這樣被人刁難欺負。
他就想著,他幫一幫許禾,他的女兒,說不定遇上難關的時候,也會遇上幫她一把的貴人,讓她少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