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和他的孩子父母無關吧?你明知道他們沒有錢了,卻要他的女兒去抵債......趙平津。”
許禾的眼眶倏然紅了:“我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是我也是女人,我也經曆過,我真的看不下去......”
“他的兒女既然享受了他從前帶來的優越生活得到了天大的利益,那麼現在陪著他受罪還債,有錯嗎?”
他眸色平靜,那張臉也平靜到了極致,語調更是沒有平靜到沒有半點的波動,但就是這樣的平靜,卻讓許禾覺得陌生而又可怕。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趙平津。”
“我沒有讓人針對他的孩子。”
“但你不放過他們家,他們的孩子隻能被卷進去。”
“許禾,我隻是一個商人,我的利益被他嚴重損害過,如果我放過他,以後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人出現,因為背後捅刀子隻要裝可憐賣慘就能躲過去了,成本低廉的可憐,是不是?同盛如今禁不起任何的損耗和風波,我必須要殺一儆百。”
“你還是不肯停手是嗎?”
“我再重申一次,我自始至終沒有讓人針對過他的孩子。”
“但是他的女兒已經被你們逼著去mai掉自己了!”
“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拿回我該拿回的東西而已。”
“趙平津......”
許禾望著他如此冷靜麻木的說出這些話,她無法接受他變成一個如此冷血的人。
可她強忍著這些泛濫的情緒,儘可能讓自己聲音放輕,她低低的求他:“趙平津,你就當是看在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曆,我不忍心看著一個女孩兒被毀掉,你就放過這兩個孩子......”
趙平津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
更何況這一刻,許禾已經把他釘在了那個罪人的恥辱柱上。
他並不想說,在他追責之前,那個男人已經把大部分的錢財都轉移到了國外銀行,他的大兒子更是早早就移民到了國外。
他也並不想說,他曾經給過他們選擇的機會,隻是他們一家人都舍不得放棄到手的肥肉,所以不肯將那筆錢拿出來。
他確實下手狠辣,逼得男人跳樓自殺成了植物人,逼得他們賣了京都的房產和車子還債。
但他從沒有讓人去欺辱婦孺和弱小。
他更不會,逼迫一個女孩子去出賣自己,他不太明白許禾為什麼口口聲聲這樣說。
他之所以保留著這最後的一點良知,是因為他心裡裝著許禾,他不想趕儘殺絕,是想給她積點福報,他的手已經臟了,可他想讓她乾乾淨淨的。
但她相信彆人的說辭,卻不信他。
因為他身上也流著趙致庸的血,所以她打從心底裡覺得,他會做出和趙致庸一樣的事。
這個認知,仿似瞬間將趙平津心底的惡魔給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