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卻輕輕握住了他微涼的手。
他想把手抽出去,但這會兒實在沒力氣,這女人又攥的死緊。
她垂眸,摩挲著他受傷的尾指:“為什麼不告訴我手指受傷的真相,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你讓唐釗去救我的,自己做過的事為什麼從來不說......”
“說出來乾什麼?爭寵嗎?我沒那麼無聊。”
“可是趙平津......”
許禾緩緩俯下身子,趴在了他胸口:“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掛在嘴邊,但也要說出來的,你為她做過的任何事都是你心甘情願沒有目的的,但如果從來都不讓她知道又有什麼意義?”
“我不喜歡說,她知道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許禾還想說什麼,趙平津卻道:“你起來,壓的我喘不過氣,許禾,我是病號,我差點死了,你能不能有點慈悲心,這時候還在對我說教。”
你離死差的遠了好嗎?
“睡吧,睡一會兒,我守著你。”
許禾坐起身,摸了摸他的臉,又握住他手指:“鬨騰這一場,何必呢。”
“你懂個屁。”
趙平津說了句對他來說算是粗魯的話,說完就閉了眼。
許禾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吭聲,過了片刻,聽著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許禾方才起身,想要出去。
隻是剛要抽出手那一瞬,他卻在睡夢裡握緊了她的手。
許禾怔了一下,看著他此時的模樣。
一個強勢而又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他偶然脆弱的時候,是很讓女人心憐的。
許禾緩緩坐了下來,握住了他的手。
她又摸了摸他瘦的骨骼線條凸顯的下頜,搖了搖頭,紅著眼輕歎了一聲。
......
趙平津還是在第二日下午就堅持出了院,其實這次出差行程挺緊的,因為意外受傷,耽誤的工作都要往後推,連養傷的時間都沒有,等到稍稍恢複了一些體力,趙平津就開始帶傷忙碌起來。
許禾擔心不已,卻又勸不住他,一顆心油鍋裡翻滾一般,食不知味,連論文也沒心思整理。
晚上差不多十點,他才結束最後一場應酬回來。
雖然有傷在身沒人勸酒,但飯局氣氛到了,他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少沾了些許。
許禾打開門就聞到淡淡的酒氣,臉色當即就變了。
鄭凡站在後麵,小學生一樣垂著頭,根本不敢和許禾對視。
趙平津大約也知道她要生氣,沒進門就倒在了她懷裡裝醉。
趴在她肩膀上喊著傷口疼,倒是自己先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