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霖那雙斜飛入鬢的長眉緊蹙,狹長的眼尾沁出陰翳的一抹狠戾:“廢物,滾下去。”
司機不敢多嘴,急刹車將車停在路邊。
趙承霖踹開司機,自己坐進駕駛室,同行的保鏢膽戰心驚卻又不敢開口勸,隻能全身戒備死盯著後麵的車。
少爺前些日子玩了一出金蟬脫殼,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回了緬國離開了京都。
誰能想到他根本沒走,前兒還剛從港城回來。
隻是回來後心情不大好,幾乎每天都要到這邊山上飆車。
不知怎麼的,就被人給盯上了。
後麵咬著他們車不放的是誰,眾人心裡也隻能猜到和趙平津有關。
趙承霖一腳油門踩到底,改裝過的悍馬就如呼嘯的野獸,瞬間發瘋一般往前疾馳而去。
他加速,後麵的車子同樣加速,甚至比他還要瘋,在急轉的山道上都不減速,看的人心驚肉跳。
趙承霖體內的好勝因子卻好似被全然激發了出來,後方車子逼的越近,他卻越是興奮,車子輪胎急轉幾乎與地麵摩擦出火星,車內保鏢已經嚇的麵無人色,硬著頭皮小聲的勸。
但趙承霖根本聽不進去,半山腰的急轉彎處,趙承霖車技稍遜一籌到底還是稍稍降了車速,但後方緊追不舍的越野車卻在急彎處漂移超車,硬生生橫停擋在了趙承霖車前。
而在此時,趙承霖終於透過那輛車一閃而過的前擋風玻璃看到了開車的人。
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卻是,開車的人竟會是趙平津。
他原本以為,像他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最為惜命。
卻沒想到,他們骨子裡相同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趙承霖慢了一拍踩刹車,車頭重重抵上趙平津那輛車的車腰處,硬生生將車子往前頂了兩三米,才緩緩的停住。
趙承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摸出一支煙點上,他勾了勾唇角,笑了一聲。
趙平津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
趙承霖也下了車。
趙平津孤身一個人,他卻帶著保鏢,車上兩位,後麵追上來的幾輛車加起來有十幾人。
趙承霖擺擺手,沒讓他們跟過來。
山風獵獵,趙平津的衣袖被風鼓起,他看一眼趙承霖:“談談?”
趙承霖痛快應了。
如果剛才趙平津沒這本事攔住他,他不可能給他談的機會。
兩人就向山頂走去,趙承霖的保鏢有點擔憂,但卻也不敢違拗他的意思,隻能一個個嚴陣以待,盯著山頂的風吹草動。
兩人談的時間並不久,很快趙平津就先下了山,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陰翳,上車後,連一丁點的緩衝都沒有,直接就飆車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