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去看了康寶,康寶剛吃完奶,還沒睡,骨碌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的爸媽。
他的眼睛和下巴長的和許禾幾乎一模一樣,鼻子卻像趙平津,雖然還是個小嬰兒,但鼻梁已經看起來很明顯啦。
許禾伸出手,隔著保溫箱描摹康寶的小臉,穿著小尿布的康寶也揮舞著小手,和母親的手隔著那一層透明的阻隔,指尖觸了一觸,然後,康寶忽然就咧嘴無聲的笑了。
許禾覺得心都化了,“康寶,媽媽的乖寶貝,你要好好喝奶好好睡覺哦,媽媽等著你呢......”
“還有爸爸,臭小子,爸爸也在等著你呢。”
許禾回頭看向趙平津,兩人相視一笑,再看向康寶,康寶也在咧著嘴樂呢。
......
朱眉出院被警察帶走之前,曾和衛臻見了一麵。
趙平津對於她們母女兩人之間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毫無興趣,但據鄭凡所說,也許是兩人相談不歡,到最後不知為何廝打了起來。
朱眉到底是一片慈母之心,自始至終都沒動手,反而是衛臻,好像把所有的怨恨跟不滿都發泄在了朱眉的身上,朱眉的臉被她的指甲抓爛,頭發也扯掉了許多,到了最後,朱眉似乎是心灰意冷完全絕望了,甚至連一丁點的反抗動作都沒有了。
最後兩人是被警察分開的,朱眉被戴上手銬帶走的時候,一直回頭看著衛臻。
隻是她的眼神裡,已經不再是滿滿的不舍和疼惜,更多的,卻是懊悔和心灰。
如果當年沒有那一念之差,也許母女兩人不會走到這一步。
二十四年膽戰心驚走到今日,還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可見天道昭彰,報應不爽。
衛臻對著鏡子,仔細的整理好了自己蓬亂的頭發和衣衫,然後才走出朱眉所在的醫院。
到了樓下的時候,她意外的看到了鐘嫻。
鐘嫻看著她,似乎輕輕歎了一聲。
衛臻漠然的站著沒有動:“你來乾什麼?江清和呢,她沒臉來見我嗎?”
“爸媽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是你讓他們徹底失望了,他們才不想見你。”
事到如今,鐘嫻最後的一絲憐憫也蕩然無存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還真是不假,衛臻如今確實可憐,但更可恨。
鐘嫻將一張卡遞給她:“這是爸媽給你的,錢不多,但你省著點花,也能支撐到你自力更生那一天。”
衛臻笑了一聲,一把將卡打掉了:“打發叫花子嗎?這麼點錢我不要,你回去告訴他們,按照之前說的,送我出國去,要不然,我過的不好,許禾也休想過好。”
鐘嫻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她:“你以為你還能做什麼?又能給禾兒添什麼亂?衛臻,哦不朱臻,你要是聰明,就拿了錢走人,以後安安生生過日子,彆把衛家和趙家都惹惱了,到時候可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