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樣,徐燕州,你究竟怎樣才能放過我!”
季含貞的情緒忽然崩潰了,她用力掙開手,使勁的拍打捶打著麵前的男人,所有的委屈,屈辱,壓抑,不甘,卻又無奈,像是呼嘯而至的海浪,摧毀了她心底所有的防線。
她承受不住生命裡一次一次幾乎摧枯拉朽一般的重壓折磨,她也不過隻是一個,想要過安靜生活的普通女人而已。
她痛哭著打他那一瞬,徐燕州隻覺得心底什麼地方像是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他的身體先於他的思維做出了反應。
季含貞被他緊緊抱住,她的臉貼在他蓬蓬的心跳處,他的手按在她的腦後,而另一手,緊緊圈著她的細腰,他低頭,吻她冰涼的發絲:“貞兒乖,你跟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好,今後,隻對你一個人好......”
季含貞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向外流,曾經他也說過這樣的話,甚至比此刻的還要動人,還要情真意切,但又如何呢。
最後還不是棄若敝履。
母親曾和她說過很多次,在她第一次戀愛的時候,母親就曾和她說,在你人生每一個重要節點缺席的人,就不要再給他第二次傷害你讓你失望的機會。
因為真正愛你的人,舍不得讓你失望的,哪怕隻是一次。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曾經傷透了,心灰意冷了,她也真的怕了。
那種翻臉無情,那種川劇變臉一樣的突兀利落的轉變,那種痛快抽身的決絕和狠辣,記憶猶新,刻骨銘心。
她招惹不起,她躲著,還不行嗎?
“我要回去了,鳶鳶夜裡總會醒一次,我得去看她了。”
季含貞用力將他推開,她垂眸,抬手擦了淚;“我不欠您什麼,我也知道我鬥不過您,但是徐燕州,我如今沒什麼好怕的,你如果再這樣逼我,我寧願一死了結。”
“所以,為了躲我,連你女兒也不管了?”
季含貞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她有爺爺奶奶,有姚家在,至少也有她一口飯吃,我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果姚家也沒了呢。”
徐燕州聲音涔寒:“貞兒,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我想要得到的,就沒有到不了手的。”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嗎?就這一具殘破不堪的身子,徐燕州,你已經得到了,你為什麼還不罷手?”季含貞帶了哭腔,聲音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