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太好多次打趣她:“知恩呀,長大了要不要來我們家裡,做我們家的小媳婦?”
她那時候小,不知羞呢,使勁點頭:“要呀要呀。”
趙太太總會笑起來,抱起她放在膝上,親親她,給她一把糖果吃。
她靠在天鵝絨的軟枕上,忍不住就笑了。
熹微的光線裡,她看到床邊的插瓶。
瓶子裡的鮮花快要枯萎了,就好似此時的她一樣。
昨日傭人送餐和藥進來時,曾想要給她換成新鮮的花束。
可她拒絕了。
這是三日前,趙厲崢和未婚妻來探望她時,親手送來的。
她還記得,那天趙厲崢對她說的話:“妹妹,這是我從麓楓公館的園子裡親手摘來的,我記得你很喜歡這種米粒一樣小小的花。”
是啊,她從小就很喜歡這種花,不起眼的長在草叢裡,牆角邊,星星點點的點綴著春色,是寂靜而又悄無聲息的美麗。
趙厲崢和未婚妻探完病離開,但中途他卻又獨自一人折轉了回來。
他站在她的床邊,安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她小產完太虛弱,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他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
“知恩。”
“他若待你不好,就告訴哥哥。”
她閉著眼輕搖頭,周睿行待她很好,是個十分溫柔體貼的丈夫。
周家人也待她好,周夫人是個慈愛的婆婆,而公公不大愛說話,但見了她總是會關心一兩句的。
不管是因為她的出身,還是其他原因,她嫁人後,總歸日子是很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