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候已經和小時候不同,很不喜歡女孩子圍著自己轉。
遊戲,籃球,偷偷抽煙,學著喝酒,青春期也叛逆過。
又怎會將多餘的心思放在一個小包子一樣的妹妹身上。
他對她不耐煩,不怎麼搭理,偶爾也會故意欺負她,看她當真哭了,又買汽水哄她,怕她回家去告狀。
哪怕那些年,她被他惹哭多少次,她也從不曾和父母長輩說過他半個字的不好。
但自己可以欺負,彆人卻是不可以的。
他坐在車上,想起那一年夏天的事。
好像是她來了例假,去洗手間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衛生巾不小心掉了出來,被男孩子們撿起來扔來扔去的玩鬨。
青春期的女孩子麵皮薄,她愛害羞又愛哭,當下就趴在課桌上哭了起來。
見她哭了,那些男生卻鬨的更凶了。
不知道誰和他說了,他還記得,當時他隻覺一股怒火直衝心頭,衝到她的教室,將那幾個臭小子摁在地上打的鼻青臉腫。
後來,當然被學校通知了家長。
爸媽氣狠了,不留情麵的在校長辦公室狠狠訓斥他。
她卻哭的稀裡嘩啦不停的幫他辯解,幫他道歉。
他回家又被關了禁閉,母親發了狠要罰他餓三天肚子。
她想儘辦法給他送吃的進去,沒等關完禁閉他卻被放了出來,就看到她的眼又紅又腫的像是兩隻小桃子。
母親戳著他眉心說:“要不是柚柚心疼你天天哭著來求我,我一定狠狠餓你三天!”
他狼吞虎咽吃著飯,她就坐一邊,小媳婦一樣給他夾菜盛湯。
“還真像是我的小媳婦了。”他一邊扒飯,一邊還抽空打趣她。
她羞的耳根都紅透了,但眼睛卻亮閃閃的,璀璨又奪目。
趙厲崢隔著車窗,望到學校圍牆那裡開滿一簇簇小米粒大小花苞的花枝從圍牆裡探出頭來。
正被高懸的明月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