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被推上車,然後送去火化。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到最後也隻是變成一捧灰。
她小時候嬌憨可愛,長輩們疼愛她,她難免有些許嬌氣。
摔倒破一層油皮都要找他哭,要他給吹吹。
他偷著學會抽煙的時候,她好奇跟他一起學,被煙灰燙過一次,小手指上現在還有一個淡淡的印子。
那時候她哭的可慘了,哭的他無可奈何,隻能握著她的手,一遍一遍給她吹。
他嫌過她嬌氣,愛哭,嫌過她黏人,沒羞沒躁的。
可現在,他想讓她對他哭,喊一聲“哥哥,我疼,你給柚柚吹吹”,卻再也不能了。
車門就要關上,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在兩扇門就要合攏那一瞬,他折斷兩根手指的那隻手硬生生的伸出去,擋住了即將閉合的車門。
“趙厲崢!”
陳思簡又氣又恨,拉開門,抬腳就往他身上踹:“你滾,你他媽給我滾,你讓我姐安安靜靜的走不行嗎趙厲崢?”
他手指折斷的右手,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扭曲著,甚至折斷的白森森的指骨都戳破了皮肉,鮮血淅淅瀝瀝的往下滴,他仿佛覺察不到疼,竟伸手拽住了陳思簡衣襟,他眼底充了血,一字一句,嘶啞卻又癲狂:“我說了,陳思簡,不許燒她,不準燒她,我不準,我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