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會不會去和風苑住了?”
和風苑。
三個陌生的字眼。
季平舟望著窗外夜色,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地方,裴簡察覺到他的窘迫,主動提起來,“您忘了,和平街的和風苑,您和方小姐婚前送給她的房產。”
季平舟的記憶力一直不好。
“去和風苑。”
和平街幽幽一條,望不到儘頭。
到了夜裡路燈都黯淡,星空寂寥,人行道上隻有方禾箏一個人,深秋冷冽,夜裡寒風刺骨,她身上隻有一件毛衣,舊款,雜牌。
遠遠瞧著,單薄淒涼。
她身後還跟著一條小土狗,看著像是流浪狗,正搖尾乞憐在向禾箏要吃的,無奈,她從自己買的食物裡拿出一根香腸剝開遞給狗狗。
自言自語式的跟狗狗說話,“吃吧,吃飽了這頓還不知道下頓在哪兒呢。”
小土狗聳拉著毛絨絨的腦袋,一口口啄著禾箏手上的香腸,吃的很香,她微歎著氣半蹲下,“真可憐呀。”
樹下影影綽綽,縮著一大一小的兩道影子。
沒多久。
禾箏身後又多了一道男人身影。
落影掉在她的頭頂,她卻毫無察覺,還和氣地揉了揉流浪狗的腦袋,“吃的真香,好吃吧?這個可貴了。”
話剛落。
小土狗將吃到嘴裡一半的香腸給吐了出來,嚼過,吐到地上很醜陋的一灘肉粉色,禾箏怔了怔,有些惱,“你這隻狗不知好歹啊,這麼好的肉腸,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實在是太生氣了。
她呲牙咧嘴的點了點狗腦袋,“看你這德性,嘖嘖嘖,越看越像季平舟。”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季平舟的臉卻不太好看,他忍了,第一聲還是存有些許溫柔地叫了:“禾箏。”
聲音太柔,融於晚風。
禾箏以為耳畔出現了錯覺,大驚失色地看向小土狗,又東張西望一番,才神神秘秘地問著狗狗:“是你在說話嗎?”
季平舟徹底黑了臉,音調替換成冰冷的,“方禾箏,你是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