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紅。
浸透了紙巾。
痛感遲鈍的到來,季平舟捂著下巴,瞳底冷冷清清的一片,“你好好休息,這陣子我會讓阿姨來照顧你,不會讓季舒她們來打擾你了。”
這算什麼?
輸了幾管血後的賠償?
對他來說這是交易,等價替換而已。
在季平舟眼裡,她應該點頭接受才對。
可她不願意。
腳從溫暖的被褥裡探了出去,觸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也跟著冷下去,從床上走下來了,禾箏才發現自己穿的和昨天不同,捂住了領口,她望著季平舟雋秀的側臉,“誰給我換的衣服?”
聞聲。
他將幾瓶藥收起來,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還能是誰?”
“你換的?”
“不然呢?”
空氣中有禾箏沉重流動的呼吸聲,察覺她的異常,季平舟凝滯了手上的動作,言語間輕飄飄的,笑容融在其中,“我是你的丈夫,給你換衣服怎麼了?”
她是真的氣惱了。
臉頰通紅,赤著腳踩在地板上,腳踝纖細的可憐,一抽鼻,眼睛水光滿溢,“我要回家!”
這四個字鏗鏘有力。
說完,她不看季平舟眉心緩慢形成的褶皺。
離開這裡成了支撐她的唯一信念,側過身的同時腰被擁住,雙手緊緊的桎梏令她窒息,身子很快被摁進淩亂的床褥裡。
下巴被抬起,季平舟的手指捏著她的臉肉,擠得麵頰變形,“當初是你哭著鬨著要嫁給我,現在又後悔了,方禾箏,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眼淚滑進發絲裡。
尖叫聲像利劍出鞘,很快驚動了樓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