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了?我從小就在那種地方。”
他看到她眼底一點點落下的死寂,“我當初沒有替你說話,你是不是很失望?”
“說什麼?”禾箏不以為意,“讓我繼續彈琴?”
她搖頭,“沒有,我知道,要嫁給你,就必須要舍棄些什麼。”
“現在離婚也是?”
“當然。”
“彈琴,難道會比做季家的閒散太太要好?”
“彈琴,難道不比在季家做血包好?”
禾箏小辣椒的氣勢又出來了。
季平舟不能多言。
他們要麼是相互沉默,要麼就是爭吵。
車廂內的空氣不流通,空調風沒有聲音,隻能感受到暖意,沒多久,車行駛進擁擠的車河之中,季平舟忽然降低了暖風,用溫和的聲音說:“前天爺爺打電話過來問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禾箏冷笑著,“你怎麼說?”
“我說看你。”
“那不可能了。”
她這樣決絕,沒有絲毫猶豫,似乎已經確認了他們這段感情走到了終點,車子擁堵在中間,季平舟扶著方向盤,思緒全部到了她身上,“禾箏,你三年前跟我結婚,是為什麼?”
“喜歡你,”禾箏不知道自己要把這句廢話說多少遍。
“所以你喜歡人是有期限的?”
她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在色光斑駁中轉過臉,看著季平舟,在他嘴角尋到了一點點嘲弄的笑,“我聽說你跟那個人在一起將近十年,所以是為什麼?”
“你瘋了吧!”
禾箏無法忍受他去調查自己的過去。
“沒瘋。”
他風輕雲淡。
“我從來不管你去找什麼樣的女人,你為什麼非要揪著那麼一點過往不放?”
他準備好的話還沒說,禾箏便忽然側身倒過來,不知按了什麼,車鎖砰然落下,她衝下車的速度極快,似乎一分一秒都不能在這裡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