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還飄繞著茶香,燈光刺眼,但好在是暖的,比外麵的天寒地凍不知好了多少,禾箏揉著已經堵塞的鼻子,頭昏昏沉沉,額頭也開始發燙。
看這裡的擺設都是天旋地轉的。
“下那麼大的雪都不知道打傘,成心裝可憐給爺爺看嗎?”
又是這樣鋒利的言語。
“你上去睡吧,我睡客房就好了,免得把病過給你。”
季平舟麵子掉的乾乾淨淨,“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爺爺還在,讓他派人過來,看到我跟你分房睡,你不想好過了別帶上我。”
禾箏從沒覺得他這麼幼稚,“我不想跟你吵。”
她看他的眼中全然沒有了愛意。
言語中也是儘量簡潔。
認識到這個事實,季平舟忽然覺得心口空了一塊,卻強裝無事,“先上去把衣服換了。”
禾箏眨眨眼,轉頭便走了。
淋了雪,靴子濕透,腳趾都凍得僵硬了,洗個熱水澡,溫度便全部回歸了。
可到底是已經病了,禾箏從白霧濃重的浴室出去,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了季平舟的聲音,像是開弦時的第一個琴音。
“過來,把藥吃了再去睡。”
禾箏眼皮沉重,頭暈到覺得整個房間都飄著季平舟誘哄的聲音,鬼使神差地就走了過去。
藥丸到了手掌裡,同時遞過來的還有一杯熱水。
她張開唇瓣沾了口,舌尖很快被燙到,一瞬間的灼熱將昏沉驅散了,眼睛睜大了些,看到了掌心的藥丸。
緩緩吐出一口氣,她望向季平舟清俊的臉,“大少爺,這不是抗感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