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呼吸的困難和嘶啞,裴簡狠狠心驚了下,“拿藥嗎?”
“不用。”季平舟擦乾淨了手,神色醉醺醺的,連站穩都艱難,卻還是堅持問,“禾箏來了嗎?”
“沒......”
鄭琅的電話打進來,裴簡便沒有再勸說禾箏了。
中途跑上去,更沒有時間再顧上叫她。
這點。
他還是有點抱歉的。
低下了頭。
季平舟卻若無其事的,連笑容都破繭似的掛在了臉上,“早料到了,回去吧,她可不是你叫一聲就能乖乖過來的。”
還醉著,尤其是在車上睡過一覺之後,頭疼欲裂。
他第一次意識模糊到連怎麼回去的都忘記了。
以前喝醉都是報複性的。
為了報複禾箏為了折磨她,讓她難受,可她往往都會用最大的耐心照顧他,給他帶熱茶,又給他換衣服,無論多麼困難,她都能事無巨細的做到最好。
沒有她在。
還真有點不習慣。
踉蹌著跨上台階,裴簡在後拿著大衣追他,“舟哥,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
上樓又要一番功夫。
酒勁現在才全然上了頭,季平舟走兩步就撞到桌子牆,裴簡一路提心吊膽,終於扶著他走到樓梯上,剛抬頭,燈也順勢亮起。
禾箏就站在樓上。
頭發鬆鬆垮垮的挽在腦後,一張純粹素淨的臉比什麼都乾淨,那雙眼睛裡什麼都沒有,空白的令人心驚,“他怎麼了?”
“喝,醉了。”裴簡累得卡頓了下。
像是大發慈悲那樣。
禾箏站在遙遙的距離,向裴簡伸出手,“給我吧,我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