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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禾箏掠過一眼,揮了揮肩上的雪,徑直往房內走。

溫暖的室內一瞬間將冷意全部驅散。

這個時間是必定會撞到季平舟了,可禾箏沒得選,她打開房門,撞進視線的是季平舟的背影,他坐在窗口的桌子下,似乎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他每天帶回來的那些東西。

禾箏一個字也看不懂。

那些專業術語太複雜,沒有學過醫的人看那些隻會蒙圈,可季平舟偏偏就愛這些複雜的工程。

他知道是誰回來了。

卻沒回身,隻輕描淡寫地問:“上哪兒去了?”

禾箏沒回話,關上衣帽間的門,換了衣服,燈隻開了頂部的一點,對著鏡子,微弱的熒光落在皮膚斑斑點點的痕跡上,她像是破碎的布偶,要穿上華麗的衣裙才能掩蓋這些傷口。

洗完了臉出去。

季平舟端坐著,手上不知道拿著一管什麼藥膏,正用瓶蓋上的尖尖將封膜戳破,擠出了一點白色的軟膏在指腹搓熱了,眼眸垂著,聲嗓清透,“過來。”

禾箏走過去,沒有理會。

他卻要堅持,“過來,塗藥。”

“不疼。”

“我說過來。”

錯落開了幾步,禾箏將衝在心口的氣給生生咽了下去,倒回去,站在季平舟腿邊,隻是將手遞過去,示意他把藥膏拿過來。

季平舟指腹已經搓熱了,眸光轉了轉,落在禾箏有些腫脹的下巴上,“坐下來,我給你擦。”

她冷漠著,“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打的,我來。”

他還記得是他打的。

禾箏想起他昨晚的麵孔,冰冷,像霜似的,覆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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