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冷淡的麵上什麼也尋不到,特別難琢磨,分明覺得他很難過,可就是一丁點也看不出來,實在平靜的過了頭。
“舟哥,你要還怪我,我就跟姨說調到堪江,換別人回來,那事是我自以為是了。”
季平舟難得掃了他一眼,卻還是涼薄的,“那天我說話重了?”
裴簡搖頭,忽然眼酸,“沒有的事。”
這便是不怪他了。
可卻比怪他還讓人難受。
到了主樓外邊。
季平舟先進去,裴簡將車停好跟上去,坐到他自己邊角的位置上。
這頓飯算得上是其樂融融。
老爺子一直在誇菜好,一會兒又轉而去問季言湘的身體好些了沒,時不時傳來陣陣的笑,連帶著在一旁伺候季平舟的陳姐也放鬆了些,跟著說起笑。
沒什麼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季平舟喝了一盅浮著油麵的雞湯,身子暖了,臉色還是一貫的蒼白。
走出主樓,身後傭人跟上來遞傘,裴簡接住了,緊跟在季平舟身後,一瞬間幾乎連骨頭都繃直了,就怕他忽然發作。
走到車邊。
裴簡以為季平舟不想走路,正要開副駕駛的門,卻聽見他說:“車鑰匙。”
“舟哥......”
“爺爺現在應該去吃藥了,吃完就會睡。”
“可是,”
季平舟冷冷截斷他的話,“你要真覺得抱歉,就把鑰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