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上麵明明白白的寫著:離婚半年後才可對外公開,半年之內仍要履行妻子的義務,包括給季平舟的姐姐獻血,包括在外抬起他的臉麵,包括出席所有身為妻子要出席的場合。
但凡違反了其中一條。
離婚協議作廢。
什麼是喪權辱國的條約,這大概就是了。
可她從來就沒得選,如同季言湘犯病,她就算在天邊也要被拉下來供血。
止血帶禁錮著手臂的血脈,也禁錮了她的命。
站在她手術床頭的小醫生說:“舟舟哥還沒來,他說會帶人來供血,讓我們不要抽方小姐的。”
這裡的醫生一部分是季平舟的校友。
與他關係親密,才能在這裡做如此隱秘的工作,也自然知道禾箏和季平舟的關係。
舉著針管的醫生瞥了眼儀表機器,“可是來不及了。”
針頭已經接觸到了皮膚上。
隻要輕輕一推就能刺破。
同時刻,手術室門外響起季平舟的聲音,無論多少次,他的聲音都像是一股線,提著人的心脈。
哪怕禾箏要死了,靈魂也擺脫不了他。
他看著哭哭啼啼眼淚止不住的季舒,喉嚨抖了下,“誰進去了?”
季舒控製不住自己的哭腔,“嫂子。”
裡麵的抽血手術暫時告停。
禾箏手臂上的止血帶被解開,那東西宛如勒住了她的喉嚨,從手術床上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胃裡翻湧不止,一股強烈的想嘔吐的感覺翻雲覆雨而來。
門被打開。
季平舟身旁還帶著一個人,女人的樣貌算不上太過美豔,禾箏見過她,在一部清宮劇裡,她演一位蒙古族格格,騎馬時肆意鮮活,每一幀畫麵都透著靈巧勁兒。
薑臻跟她說過的,趙棠秋。
季平舟將手套帶上,先是冷漠地看了禾箏一眼,像是被她這個德行氣笑了,“上趕著來貢獻生命?出去等著,有事叫你。”
想必他醫學院的校友們都沒聽過他這麼令人難堪的言語,紛紛同情憐憫地看了禾箏一眼。
什麼算是當眾血淋淋的羞辱?
這便算了。
她明麵上的丈夫帶著養的情人出現在她麵前,又將她趕走,連一絲一毫的分寸都不留。
臨走前。
連趙棠秋都以同樣可憐的目光籠罩著禾箏。
被趕出手術室,季舒一抹眼淚,用潮濕的雙手也扶住禾箏,哭的聲音都斷了,“嫂子,你沒事吧?”
她找不到聲帶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