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一邊撐著傘還要一邊看著禾箏,她的確是有些急過頭了,那些醫生也說了,隻泡了一次溫泉的量,並不致死。
進了一樓大堂,除了醫護人員,還有不少泡過溫泉但還沒病發的旅客,每個都吵著鬨著要賠償。
前台一團亂。
季平舟將禾箏摁在休息區,望著她有點發紅的臉頰和額頭,“你老實坐著,我去給你問。”
這裡人太多,吵鬨聲彙聚在一片。
禾箏胸腔裡氧氣缺失,眼神渙散,望著季平舟的身影走遠了,彙入人群,站在前台問了句什麼,接待他的人神色微變,帶他走到了後堂的會議室。
吵鬨聲還在繼續。
整個吵聲順著一樓綿延到頂樓,就算是沒有泡溫泉的住客也聽到了動靜。
沒過太久新聞采訪車也到了地方。
這事爆發的厲害,畢竟是燕京有名的度假區,溫泉投毒,駭人聽聞。
禾箏抓了抓手背,那股子癢從心底裡爬上來,季平舟來時她臉上的紅更為嚴重了,他沒在意,抓住禾箏的手,“陸北的房間在二十六樓,記錄上他今天是去了溫泉區,但是沒見他出來。”
去過溫泉區幾個字像是一記棒槌。
狠狠砸在禾箏腦門上。
她眼冒金星,還是季平舟帶著她上了電梯。
按照門牌找,很快就找到了方陸北所在的房間,足足摁了十分鐘的門鈴裡麵才有了聲音,還是女人先發的聲音,嬌嫩嫩的。
“誰啊?”
季平舟單手扶在門上,忍無可忍地重拍了下,斥聲帶著疲憊的沙啞:“方陸北,沒死就給我滾出來。”